私,反而告诉韩昭,韩卿是为了奶奶和他才被逼着嫁入了张家,这些年不回来看他们也是因为张家不让。
奶奶希望以这样的谎言让姐弟二人不要反目成仇。
韩卿自是庆幸,也不愿拆穿这谎言。
而奶奶却因为这些年来为了养育韩昭,累坏了身体,没几年就病逝了。
韩昭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不少的欺负,甚至一度被不懂事的小孩嘲笑没爹没娘。
这也让他从心底里渴望着亲情,以至于一有出息就立马来接回她这个“被迫嫁入豪门”的姐姐。
韩卿被韩昭接去了京城。
她住在了韩昭买的院子里,每日仆婢环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韩昭的军功越来越大,职位越来越高。韩卿也从那个最初的小院子,搬去了皇帝赏赐的府宅中。
韩卿的日子过得极是滋润,每天只需思考要玩乐些什么。韩昭常年打仗,府中事物钱财全交由她打理,她只需日日挥霍便好。
直到那日,她如同往常一般带着随从去挑选首饰衣物,却突然被人掳走。再次醒来,她只见到一个蒙面男子。
那男子拿着把弯刀威胁她,她害怕极了,也不敢告诉韩昭,直接答应了那男子的要求,在韩昭的书房里盗来了行军图。
她想着,弟弟那般厉害,一张地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甚至心底有种暗喜,让弟弟不好过的暗喜。常年的嫉妒与委曲求全早已让她心理扭曲。
她将地图交给了那男子,可那男子并没有放过她,当场打断了她的腿把她绑去了战场。
他想用她来引韩昭入陷阱。
韩昭也的确来了,遍体鳞伤的来救她了。
行军地图的泄露让他的军队伤亡惨重。
他是冒着赴死的决心来救她的。
那天的夜很黑,他独自一人偷闯了敌营来到她的面前。
可她当时却还在抱怨他来的太慢,让她吃了不少的苦。
她执迷不悟了一辈子,直到他硬生生用血肉之躯为她挡住利箭时才感到自己的弟弟有多好;直到他在闭眼的最后一刻还叫阿姊时,她才悔悟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一直以来都是她下意识为自己的自私软弱找借口,一直以来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都在无私的选择相信她保护她。
而她就像一个寄生虫一样,不停的压榨着这个对她毫无戒心的弟弟。
行军地图泄露的事情早被韩昭一力扛了下来,朝廷也并没有为难她。
她满足了自己嫉妒心的归属,让弟弟死的凄惨,她也满足了自己贪婪的yù_wàng,得到了弟弟所有的财产。
可她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
所有人都没有追究她的过错,但她还是遭到了报应,良心上的报应。
余下的那几十年里,她年年烧香拜佛,日日祈祷赎罪,刻刻与悔恨自责相依为命,只是为了得到一丝原谅。
“阿初姑娘,我希望能补偿他,给他一世安康。”
“为此,我甘愿倾其所有。”
“阿姊,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阿初的背后传来。
阿初撑起身来看向那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孩子。
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
他身披白色孝服,头上梳着稚童才会有的丸子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阿初的床前,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正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的望着她。
此时正是刘家退婚后的第二天,而韩卿正因为这件事一直躺在床上,死活不肯吃东西。
“阿姊别难过了,阿姊还有昭儿呢。”男孩顿了顿,又道,“等昭儿长大了,一定会给阿姊找一门天底下最好的姻缘,才不要那什么刘家呢。”
稚嫩的话语从这个男孩嘴里说出,语气却是超出常人的坚定。
韩昭其实心底有点发虚,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阿姊向来不太喜欢他,怕是会嘲笑他说这样的话。
以前他说长大了要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时,阿姊就笑了他好久。
算了,笑就笑吧,只要能让阿姊开心一点,笑笑也挺好的。
阿初突然感觉到韩卿魂体的情绪晃动很大,犹豫了一下,神色一松,便将身体让给了她。
韩昭本想抬头瞧瞧阿姊可是不是笑了,可以抬头看见的,却是阿姊泛红的双眼。
阿姊眼睛很漂亮,大大的,亮亮的,像星星。可此时,这双漂亮的眼睛却盈满泪水。
韩昭立马慌了神,走上前来,两只小胖手很是无措的想帮她擦擦泪痕,“阿姊别哭啊,别哭,以后昭儿保护你,昭儿一定不让那些人再欺负你,昭儿一定快快长大,给阿姊挣好多好多银子……”
他话还没说完,便一把被阿姊拉入了怀里,耳边是阿姊微微沙哑的声音。
“不,不,阿姊不要昭儿保护,以后由阿姊来保护昭儿,昭儿不要再保护阿姊了……”
“不管以后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