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有气,不管如何都瞪了他一下,然而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声音都说得很重,陈默在这里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回答起来没有约束。不只是这些,他更是感谢那座山上的偏远,因为只要一远离了都市便就没了信号,同样没了信号,陈默也就不用接电话了。
他以前最怕的两样,现在都已得到了解决。
人一旦少了害怕的东西,那就真的不需要再去恐惧了,而这一点,使得陈默很快乐。
老板刚一说完后,龙桥的脸色也是又不好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对方,就像刚才自己忍不住把人给赶了出来。
只是龙桥的脸上还在阴晴不定时,另一边的老板怒气已是弱了不少,对方本就是个健忘的人,更何况陈默方才的回答也没有让他可以发火的理由。
一时间,心情平静了。
☆、生病的孩子
陈默瞧着对面两人完全不同的情绪,使得自己疑惑不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双方会是如此的气愤过。但他对于这个没解的答案,也是不敢去问。
那里面其中的复杂,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陈默也不想牵扯进其中。
跟自己来时候一样,就只等着早一点回去。
看着沉默一脸安然无事的态度,又接而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老板想把他也扯进来,作为一个可以应和的自己人,但直到这个时候,对方仍旧一无所知。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些意义并不明了的之前。
他感觉吧,自己的兴趣也不大。无非还是些无事生非的东西,互相咬合着,谁也不肯首先松口。
老板被刚才刺激得急了,脑子里满是想要打回去的念头,现在就只缺个后援,当两人的视线一对上,陈默便知道他又得忙活了。
但那些别人的事,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坨屎。老板总是把他往那堆屎里摁,以为陈默沾上了便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殊不知别人也躲着他。
陈默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多次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感觉,如今再一次过来,一些想法仍还是有的。
所以不等老板张口,他就先去问清楚里面的那些事,对方一听又是激动了,一口一口地“庸医”。可他再继续的时候,将一些话又说不上来了。陈默听了个大概,什么都没弄懂,要去问龙桥吧,自己和对面却无法语言想通。
老板估计是真的说不明白刚才的事,陈默又不敢贸然进去。他想着再拖个人,但现在,都在面前的只有龙桥最合适,于是连手势都不打,拉着对方直接开了门进去。老板被扔在背后,也是不放心地瞧了瞧里面,不想陈默返手一关门,那人什么都看不到了。
合门的同时,进去的两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是被老板弄怕了。
里面还在忙活着,好多人围在一个孩子的身边,龙桥的母亲正托着婴儿的脑袋,而那个年纪不大的医生也抬手碰着孩子的身体。
可倒也奇怪,如此小的婴儿,被很多人盯着,却不哭不闹。
陈默看着顿时奇怪地“咦”了一声,凑上去试图瞧得更仔细一些,不料另一边的人,一看到陈默的动作,也是突然上来挡在他面前。
陈默眼前一个黑影,吓得自己赶紧是刹住了脚。
“你干什么?”
抬头后听到一句格外温怒的女音,只是其中的意思无法理解。他摇了摇头,打着手势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恶意。
拦住陈默的便是龙桥的二姐,从最初的惊艳开始,直到现在的漠然,甚至连打着手势的动作还是一样的平静,似乎对方和龙桥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默的转变,也是因人而异,别人不喜欢自己,他也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
因此反而给了那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视线看过一圈,之后身体侧了侧,就在陈默越过时,对方再次靠过来说了句,这回是普通话,很空灵,
“你别和他一起混。”
被提醒的人明白话里的他是谁,对于这种的好意,他点了点头。
陈默走了几步又突然发觉,龙桥的二姐也是自己见过的第三个会普土两种语言的人了,可几乎那里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故事在。
他抬头不经意间地看了看她,对方很美,也很忧愁。陈默的视线停留了不过几秒,也在对方未发现之间彻底回过,这次的落点,变成了面前的婴儿身上。
陈默不是医生,也看不出什么,不过瞧着眼底下的弱小人儿一脸通红的样子,大概能明白,应该会是生病了吧。
那个孩子才几天大,算得上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因为太小了,自己本身还没有彻底长成,所以连抵抗能力也差,再加上这里的气候瞬息万变,昼夜温差更大,一不小心便能着了凉。
医生大抵也是同样认为,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了几张退烧的药,不过等他揭开那个褐色的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包蓝色的颗粒包装袋,正要谈论价钱时,陈默禁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待对方过完价钱,他的脸色又是更黑了。
龙桥的母亲倒在听了后,没觉得什么,落手放下孩子的脑袋,再伸回去擦了擦环在腰上的围裙,接着又从衣兜的更深处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很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揭开。等露了底,陈默发现里面的散钱很多,大额的几乎看不到。不过就是那些即便全部合拢都不到陈默在大学时候一天的饭钱的所有票子,龙桥的母亲依旧数得很仔细,毕竟这对她而言,是这个家里全部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