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去磨蹭,总有到头的时候。
临了,进了屋,里面倒也热闹,一家子的人都在,陈默视线转了一圈,寻找着比自己早进来的老板身影,不出意外的,果真仍是在另一个人高挑的女子身边发现了对方,但由于他们都站在屋子里阴暗的角落中,陈默一时间没能看清。却也能感受得到那个女子口气里无比不耐烦的态度。
他听了一句后便回过头,还因为满屋子的视线都带着厌恶和自己同样看过的角落中,全部汇聚起来。
陈默想着躲远一点,别也被那人牵扯进去。好在对方更也只顾着献殷勤,没时间去理自己,正好方便陈默深躲了些。
这里一大家子的人,除了另一边被迫应了几句外,其余的都是没有一句话可说,不管是其中才几岁小的,还是最大已经嫁人了的。所有人都厌恶着,盯着那处发狠着。
老板却似乎未曾发觉般,依然不停地尝试搭讪。却使得龙桥被对面的中年妇女叫了出去,好一会儿后才进来。
进来后的龙桥,满脸的红燥,瞧着那模样,应该是被自己的母亲训斥了一顿,陈默看着都替他觉得难堪。
还因为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情绪,连带着彼此的表情都是不同的,但又都袒露在脸上,像极了逐渐已经暗下去的光亮,陈默没计算着时间,可他也清楚自己已经呆了很久了,却还不知道让龙桥和自己过来的事情倒是什么?只不过另一处,讲话还在继续。
除去两个断断续续应答的两人,剩下的沉寂更是使得这气氛越来越僵了,陈默以为自己的老板会被人给赶出去,然而一直到龙桥这一家所等的人进来,他还是留在那。
☆、观察
移开门,突然“咯吱”的一声,不太灵活的门板发出了很生硬的一下,随着门板的侧过,另一具慢慢清晰的身影也是入了陈默的眼里。
那人弓着背,肩上还挑着一个深褐色的木箱子,走过来的时候腿脚有些一瘸一拐的,原来和对方一样是个有残缺的人,陈默没给自己思考太多,便上去帮对方抬着那个木箱子,入手并不重,而且对方看起来也并不大,所以他也摆了摆手,示意陈默不用帮着自己。
于是他便退到了另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可那人给陈默的感觉,就是一种古代的郎中,无论是来时的动作,还是现在的问话,无不透露着一种过去的气息。也就是这种气息,莫名让自己心安。
他固守成规,无不是为了现在。陈默害怕身边一切的猛然改变,让自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宁愿现在死在时光安静的前一秒,也不想为了搏击风浪从而失去了现在。
如此多的思想,被那么带有记忆的东西浮出,之后,难得有再停下来的间隙。
既然人已经到了,龙桥的母亲也跟医生说了一些话,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这一边,连对方的二姐也走了过来,唯一不变的,仍旧是背后一直都跟着的老板。
他从不知道自己显得是那么多余,一路屁颠屁颠地过来,直到那两人都走出了黑暗,又正好陈默也抬头对着他们走来的方向一望,神情顿时有些呆了,不难怪老板是如此“钟情”地追求,甚至连陈默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然而也就仅仅一瞬间而已,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龙桥的二姐冲着陈默拧了拧眉头,表情变得不悦起来。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得多了,厌恶同是更深了。
陈默赶紧错开,低头显得有些悻然,但感觉到那个视线还没有离开过自己,而陈默又不敢再抬头,于是害羞的反倒成了自己。
他想,对方大概也在猜这个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吧,不过看着陈默是和那个老板一起来的,所以好脸色也是一样没了。
陈默期望龙桥能替自己说两句好话,只是现在这种时候还没有谁注意到过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余下的所有人,已是随着自己的母亲和医生的谈话深入,慢慢地忘掉了周围。
他便无人声援,唯有尴尬依旧。
不过又好在,自己不必俯首多久,没过几分钟,对面这一大帮的人动了,连带着医生都在龙桥母亲的带领下一同进入到了里屋。
人一走空,仅有陈默未有进入。外面留下他一个人,倒让自己有时间看看龙桥的家里。
一开始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可一会儿发觉这份情绪远远不必,龙桥的家里和那幢竹楼一样,几乎无不透露着整洁和朴素。
陈默眼睛看过的四周,照旧是一些新老交替的竹子,有的清脆如叶,多数枯黄似灯。
他看得出这家人简单而贫困,可陈默从没有听到过龙桥的一句抱怨,就像陈默过来后安分守己的日子,你对它好,它也才不让你哭。
毕竟任何心情都得分成两半来体现,无论好的坏的,再怎么差到哪里,也仅仅是一个过程,等到陈默能理解那些,也已是经过这里很久之后了。
他退后了半步,鞋子踩在悬空的竹楼楼底,禁不住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同是一些心事炸裂后的谜底,安慰了如墨般的年纪,更使得本该童话般的岁月,奈何成了一场故事。
没有足够的念头,未有停下去的声音,眼看不过这整个屋子里的一切,陈默索性闭起眼,让视线一空,那种无风也无雨的日子,停驻地还是让自己格外怀念无比。
陈默多了一种办法,他可以一闭眼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