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建文失踪一事确是与郡主有关,而且…………御史景大人密谋在朝堂之上行刺皇上!”纪纲看了一眼朱棣的神色,小心说道。
只见朱棣此刻脸上阵阵阴霾,已是阴晴不定,他自己也已分辨不出,是爱还是恨,锦儿,难道从前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为何背叛自己的人,却偏偏是自己最爱的人!
这一日储秀宫中正如往常一样,院中梅花开的正好,傲雪凌霜之中,香气清幽而淡雅,姿态苍古而清秀。
徐妙锦与彩萍,如意一同来院中赏花,如意皱眉担心道:“郡主,这会天气这么冷,太医不是让你在屋里静心安胎吗?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如意何时变得这么唠唠叨叨,像个老嬷嬷一样!”徐妙锦看着那吐芳展艳的梅花,故意逗趣说道。
“你们主仆二人啊,怎还郡主长,郡主短的,不日如意姐姐就该改口,叫贵妃娘娘了!”彩萍见她们主仆二人斗嘴好笑,便打趣说道。
这会正是一片和谐的气氛,突然被匆匆而来的一个太监打破了,只见那太监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焦急禀报道:“皇……皇上召郡主去乾清宫呢……”
“皇上不是经常召郡主去乾清宫吗!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将来怎么能沉得下气来做事!”如意没好气地教训了一下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内监。
“这般看来如意姐姐真有些管教嬷嬷的气势了!”彩萍在一旁用帕子遮着唇,嗤笑道。
储秀宫去乾清宫的路并不远,待徐妙锦到乾清宫大殿之时,已见纪纲正跪在大殿之上,而御座上的朱棣,则是沉着脸,表情阴晴不定。
纪纲见徐妙锦而来,立即佯装义愤填膺的样子,演戏道:“景清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朝堂之上行刺皇上!”
徐妙锦听闻此言,心中便是一惊,她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朱棣,但却未见对方有半丝回应。他们之间,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心中明明是懂得她的用心良苦,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提醒他,景清有异,为何还要故意纵容景清,走到今天这般局面?
御座上的朱棣摆了摆手道:“带上来吧……”
只见得几个锦衣卫,架着浑身是血,已经没一处完肤的赵曦与景静琪,来到了大殿之上。
此刻禀退了左右,朱棣起身疾步走到徐妙锦面前,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怒火,厉声质问道:“朕再问你一次,建文之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徐妙锦的脖颈此刻已被他掐出了一道红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仍不示弱:“陛下这是问人的态度吗?我说过,此事与我无关!”
“你!”朱棣怒火中烧,猛推着放开她的脖颈,质疑道:“如今所有证据皆指向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徐妙锦大口地喘了两口气,目中带泪却冷笑道:“什么证据?空口无凭!”
此刻赵曦见纪纲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便与景静琪使了个眼色,怎听得咚咚两声倒地的声音,此二人接连倒地不起,纪纲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掰开二人的嘴,慌忙禀报道:“陛下不好……此二人畏罪咬舌自尽了!”
徐妙锦无法接受赵曦与景静琪双双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便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顺势瘫倒在地上,朱棣本欲伸手去扶她,但尚未来得及,就见她鲜血顺着裙摆直流下来,已染红了身上鹅黄色的马面裙……
“快叫太医来!”“锦儿……你怎么样了?锦儿……锦儿……”
*
一道刺眼的闪电在应天城的天空中划过,迅速在天空中炸开,接连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落在宫城内屋顶的琉璃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
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整个紫禁城,都在一片模糊之中……
一辆马车从东华门驶出,卷起地上雨水千层浪花,马车一路出了姚坊门,直奔栖霞山而去。
马车上的人一身黑衣,面色阴郁,手中拿着一封信,那信上笔迹是那样熟悉,以至于每一个字映入眼帘,都像一把利刃,剜在心头……
臣女生长华门,性甘淡泊。不羡禁苑深宫,钟鸣鼎食,愿去荒庵小院,青磬红鱼。不学园里夭桃,邀人欣赏;愿作山中小草,独自荣枯。听墙外秋虫,人嫌其凄切;睹窗前冷月,自觉清辉。盖人生境遇各殊,因之观赏异趣。矧臣女素耽寂静,处此幽旷清寂之境,隔绝荣华富贵之场,心胸顿觉朗然。
臣女愿为世外闲人,不作繁华之想。伏乞陛下俯允所求,并乞从此弗以臣女为念,则尤为万幸耳。盖人喜夭桃秾李,我爱翠竹丹枫。从此贝叶蒲团,青灯古佛,长参寂静,了此余生。臣女前曾荷沐圣恩,万千眷注。伏恳再哀而怜之,以全臣女之志愿,则不胜衔感待命之至。
栖霞山上,每一片草木,都曾经见证过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曾经许诺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究抵不过这难料的世事。
马车停在霞心庵前,一个小尼姑执伞,对朱棣双手合十躬身一辑道:“施主请回吧,尘缘已了……”
“她连见都不愿见我?”他任凭狂风暴雨扑打在自己身上,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在雨中站了许久,许久……
那小尼姑将手中的伞赠与了他,继而又是一辑道:“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