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他说什么没有?
青墨见他神情怔忡不安,不由地笑起来:“他没跟我说过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青砚不是个糊涂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谦身子陷在椅子里,好像还嫌不够似地,又将身子缩进去大半:他越是不在意,我这心里越是觉得对不住他。青墨,你不知道,我是真想让他、、、让他、、、
“刘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青墨越听越奇怪:“这城里哪一个捧戏子的老爷少爷会为了戏子就不成亲的?陶少爷就才刚成了亲,他还是时常要到这里来。你是怕成亲后不能再来这里吗?”
云谦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先回去了。说着,起身去了。
青墨坐在那儿想着这事,不由地抽了口气:难道他竟将这样的事当真了?转眼看看那桃花,架不住暖风的吹拂,花瓣纷纷扬扬地飘离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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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一大早云谦被窗外的鸟鸣惊醒,却不想起来,也不出声,睁着眼,望着帐檐上绣的梅花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轻轻一声笑,他转头看去,春秀站在床边笑道:这样静悄悄的,我只当你还睡着哩,却是睁着眼在这里作梦。
云谦一笑,掀被下床,春秀侍候他穿了衣服,正说着话,刘太太跨进门来笑道:起来了?我打发人过来问了几次,春秀都说你还睡着,今儿可是正经日子,也该起了。
云谦问了安,一面笑道:这些日子太太受累了。
刘太太挥了挥手,“那有什么,我过来只是嘱咐你一声。这些日子你老没在家,虽说报馆的事多,今儿可是你的正经日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往外跑了。”
云谦皱眉道:今儿可说不准,我赶早去了,早些回来就是了。
刘太太道:那可不成,能由着你我也就随你去了,客人这就要来,远道的客人昨天就来了,你可真不能往外去了。
她又回头对春秀说:你给我看好了他,若找不着人我拿你问话。
云谦忙道:太太您别为难她,我不出去就是了。
刘太太对春秀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对云谦说。
春秀连忙答应着去了。
云谦不知她要说什么,她慢慢端起茶来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云谦,这亲事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云谦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她不作声。
“你在外面的事,有人跟我说了。”
云谦只得说道:“太太,不知您听说什么了,这话又从哪里说起?”
“云谦,你莫和我装。你这些日子可是和九庆班那个戏子常在一处?”
“、、、、、、”云谦踌躇着不知如何回她的话,心中暗暗吃惊。
“按说捧戏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城里的风气历来如此。只是云谦,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浪荡子,我就怕你拿玩的事当了真,把心放到里头去了。我这话,你可明白?”
看看云谦只是低着头不言语,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亲事是你自己愿意的,这时候再没有反悔的道理。我只是白嘱咐你一句,云谦,娶了亲就安心过日子,有的没的那些事,暂且搁在心里吧。”
刘太太说完话就去了,云谦坐在那儿苦笑,这个太太的眼睛着实厉害,什么都叫她看了去。
可是,他要怎样对青砚说?
其实青砚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一个字,对他要娶亲这事,好像完全无动于衷,自从伯恒娶亲那天起,青砚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对他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欲说还休,云谦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面上淡淡的,床弟间却又极是缠绵,弄得刘云谦本是一个性子颇为冷淡的人,对他竟然欲罢不能起来。
他坐在房中只管发呆,不知如何竟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青砚时,那凤眼朱唇,虽然并没多看,可那丰姿竟是挥之不去。自已后来屡次回护着他,想来第一眼着实留了心,一步步走下来,到如今竟是没了退路。
刘家原是大家族,刘绍成又是城中数得着的大律师,云谦本人在报馆结交的人也不少。外地的亲友已经有前几日便到了的,陶家也是本省的大商家,这两家的联姻,一时之间,刘府宾客云集,不到正午,客人就陆续地来了不少。
云谦换了礼服,在正厅忙着迎客,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起。多亏了刘太太在旁边替他看着,总算没出什么漏子,大半个晌午过去,云谦只累得口干舌燥,刚刚喝了一口茶,只听刘贵来说:太太,少爷,刘团长和姨太太来了。
云谦捧着茶竟忘了放,看着刘太太,疑惑地道:太太,请了他们?
刘太太先让刘贵去请人到大厅上坐,一面对刘云谦说:刘团长和老爷是忘年交,再说这年月也不太平,老爷说将来或许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儿、、、、
哼,是啊,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又怎会、、、刘云谦说到这里,看太太的脸色微微儿发白,便即住口不说。
刘太太摸出手帕在嘴唇边擦了擦:云谦,你不想见他们,我去吧,你在这里歇一歇,就得往陶家去了。
刘云谦淡淡一笑:不忙,别的人可以不见,这个人可不能不见。见了再去不迟。说着,当先挑开门帘,出来到大厅上。
刘团长看纪三十上下,是个黑瘦的汉子,一身
装,看上去精明强悍,紧跟在身边珠环翠绕的佳人,正是海棠。看到他们母子走进来,都起身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