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灭罗原是拎了个包袱来,除了装着吃食,便是几个瓷瓶,还有几件厚衣服。
瓷瓶里装的是药丸,灭罗觉得每日熬药十分麻烦,便干脆做成了药丸,嘱咐晏殊每日饭后吃两颗,见晏殊垂着头眼珠乱转,知道他又想耍些小聪明,便道:“你吃没吃,我一把脉便知道,你若老实听话,过段时日我便恢复你的内力,但你若不愿意,我就当你更喜欢被锁起来。”说完也不看他,径自走了。
晏殊磨磨蹭蹭的吃完饭,捏着药瓶子犹豫了半天,天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丸,随随便便就往嘴里塞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然而又想到晏殊给他画的大饼,最终还是咬咬牙,倒出两粒吞了。
第80章 番外二(上)
如此这般又将养了一季,晏殊恢复了不少气色,人也果真长了些肉起来,此时已近冬天,山上又总冷得早些,他身体虽已无大碍却还是因之前的亏损变得畏寒,又未恢复内力,此时只得早早裹上冬衣点上炭盆,即使如此早晚也时常手脚冰凉。
灭罗见他恢复得不错,天又渐冷,便索性不再送饭上来,只定期将食材之类丢给他,叫他自己做。
这天,灭罗照旧送东西来,却没有再带药瓶来。晏殊心里有些打鼓,虽说能不吃药是好事,然而这也表示事情将进到下一个阶段,对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
灭罗这日也没有丢下东西就走,而是坐在屋里随意翻着杂书等晏殊做饭。晏殊是个讲究人,自从被放出来后,便自己动手将这个囚禁他的小屋子收拾得尽量舒适,虽然仍旧简陋,好歹看起来像模像样。他的厨艺也算不赖,倒让灭罗吃得有些流连起来。
只是晏殊十分不乐意跟灭罗一个桌子吃饭,完全让他食不知味,然而他又没有胆子将这位爷爷轰出门去,每次只能每次憋得快内伤的祈祷这位赶紧的吃完走人。
这次也是,晏殊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十分期盼灭罗就此消失,然而灭罗却是往椅子上一靠,一脚踢踢桌子,“去,收拾好了泡壶茶过来。”晏殊张张嘴又闭上,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他心里此时真正忐忑起来,灭罗这样,明显就是又有什么安排了,他洗碗洗得心不在焉。里面灭罗等得不耐烦,催促起来,他才回神,赶紧收拾妥当端着茶具进去。
灭罗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抬眼见晏殊捏着个空茶杯发呆,神情里带着几分张惶,觉得十分有趣,打定主意多欣赏一会,等到看够了,茶也喝完了,这才放下杯子,亲自提起壶,给晏殊倒了杯茶,取出一粒用蜜腊封好的药丸,“吃吧,最后一颗,等你吃完这颗,我就给你把针起出来。”
晏殊溜溜的盯着那颗递到他眼前的药丸,控制不住了咽了口口水,起针的诱惑虽然很大,然而看着这颗被细心封住的药丸,他总有不好的预感,于是谨慎道:“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灭罗笑起来:“你能选择吗?”
他确实不能选择,晏殊一阵气闷,不服道:“就算不能选,想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也不行的啊?”
灭罗则已慢条斯理的慢慢将那一层细细封好的蜜蜡剥开了,失了那一层封壳,那颗被他托在手心里的药丸莹莹红亮,似一颗血珠被人捧在手心一样。灭罗托着那颗药丸打量一遭,突然伸手将晏殊揪过来,捏了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一抹,就将那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晏殊被他制住又堵了嘴巴,只感觉到那药丸在嘴里竟似活物一般蠕动起来,顿时骇得魂飞天外,不顾一切挣扎起来,然而哪里又挣得开那双铁钳似的手,那活物正顺着食道往下爬,灭罗又一手在他喉间一捏,顿时那活物就进了他的肚子。灭罗这才放开手来,拿起那杯快凉透的茶悠悠道:“来压压惊。”
晏殊在另一边直作呕,那种活物往食道里爬的体验太恶心了,尽管已经吞进去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觉得那种感觉一直留在喉间。此刻一杯茶水递过来,他看也不看的接了,一口气灌下去,又抓过茶壶,将那剩的残茶全数倒下肚才觉得好过一点儿,这才看向悠闲坐在一旁的灭罗:“那是什么?!”
他心里已有答案,却仍是十分抗拒答案,妄图抓住那一丝的不可能,却在瞬间在打灭,“母蛊。”灭罗轻叹,“别这样看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此蛊最开始我培养的时候并无母子之分,然而我找不到合适的母体,只有你勉强能用。”
晏殊浑身颤抖,听灭罗慢慢说话,“你样样都好,求生韧性之强连我也佩服,然而只有一点,你不是女人。”
“此蛊若要完全成熟,必须以女子胎宫为巢精血为养,然而我没有这条件。因此在开始得到你时我便试图寻求解法,却没有办法。实在无奈,我只得以母子蛊为基去培育它,想办法催它产下子蛊,如此,只要母蛊在侧,子蛊便不会死,我也才能一搏。”
灭罗将几乎要软下去的晏殊提起来,看着他的脸道:“当然,你也要祈祷我的命大一点,我若死了,母蛊得不到养大它的另一半精血,便会发狂,必定噬尽你的血肉。”
第81章 番外二(下)
晏殊被灭罗话里的意思吓得浑身寒气直冒,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横死,更何况还是被吃尽血肉惨不忍睹的死法,他便拼命点头,生怕慢了一点儿就显得不够诚心似的,“放心放心,我一定尽力配合你,绝对绝对!”
听到这话,灭罗头一次对着晏殊笑起来,不是阴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