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景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其实挺恼怒的,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又不是你后宫里面的女人天天张着腿等你来上,连句好话都不说,你当老子是哭天抹泪求着你的?
苍景澜在心里面骂完又很忧郁,因为现在的情况,他跟苍天素后宫里面的女人还真没啥不同,更直白的说,他还不如外面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好歹还能生孩子出来,上个月天帝陛下的九公主出生了,虽然苍天素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苍景澜还是从给他每天送饭的小太监嘴里套出了话。
苍天素的性格和从小的受虐经历决定了他格外看重血缘亲情,他喜欢自己的孩子,相应的,也会尊重孩子的母亲。
苍景澜的骄傲当然让他不会生出遗憾自己为啥不能给苍天素生个孩子的念头,不过被软禁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他偶尔也会不可遏制地幻想,没准哪天苍天素能看着他闲极无聊,真抱个孩子来给他养养。
哪怕不是嫡子不是儿子,一个生母最最卑微、最不受宠的小公主也好,苍景澜觉得自己一定会把孩子养得漂漂亮亮、白白胖胖的,还能教ta琴棋书画、权谋之道。
可惜也只是幻想,苍天素跟他还没到这样心有灵犀的程度,苍景澜也没跟苍天素提过,他虽然很不屑大儿子小心翼翼维持的温情假面,却也知道,就算双方都知道它是假的,这样温和无害的气氛一旦被戳破,后果也是毁灭性的。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苍天素不可能同意让苍景澜教养他的孩子,苍天赐的忌日刚过了不久,而他本人也对苍景澜的大杀伤力有过深切体悟。
如果他爱他,没准还能冒险一试,只可惜答案是否定的,这点苍天素不说,苍景澜也一清二楚。
苍景澜翻了个身,四肢铐着的铁链子一阵轻轻响动,他闭了闭眼睛,有些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苍景澜现在居住的宫殿门窗都被封住了,透不进阳光来,常年点着手腕粗的牛油大蜡,白天黑夜看起来都一个模样。
曾经的苍景帝阖上眼愣神,全无半点睡意,索性这样无聊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苍天素很快就推门进来了。
苍景澜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他,眨了眨眼睛压下眸中的惊喜,懒洋洋地笑了:“怎么,昨天没要够?”苍天素来找他的频率不勤,顶了天一个月两三次,从来没有过连着来的时候。
二十多年过去了,苍天素早已经步入中年,脸颊渐渐显现出棱角,虽然仍是俊美出尘,却不复少年时期雌雄莫辨的清丽阴柔。
他的眼中带有浸淫权利已久后特有的冷酷淡漠,笑容日渐减少,注视着绝大多数人的时候都神情淡淡,喜怒莫测。
不过在苍景澜面前的时候完全不同,苍天素站在床边,低头漫不经心地俯视着,嘴角噙着的笑一如经年,平滑而美好。
他完全忽略了苍景澜刚才的话,从袖子里抽出一叠纸张,摔在床上,眨了眨眼睛,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末梢泛出诡秘的流光:“给您的信件。”
苍景澜哼了一声,坦然自若地拿了过来拆开来看,一目十行地扫完,往旁边一扔,就没再理会。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能有什么内容,无极大陆的天帝陛下羽翼丰满,威望无匹,权倾天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冷宫里会为了他一张圣旨欣喜若狂的苍国大皇子。
苍天素开始大张旗鼓铲除异己,最先拿来开刀的就是苍景澜残存的手下,苍景澜还以为看到这张手上最后一枚暗棋绝命书的时间怎么也要推后五年。
速度比苍景澜想得还要快,不过终究还是他提前一步就料到的,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苍景澜伸了一个懒腰,松松垮垮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露出精壮健美的胸膛。
浅麦色的皮肤上带着斑斑点点的红痕,是昨天晚上新印上的,苍天素眸底变得幽深暗沉,注意到他似有若无的得意神色,轻轻撇开了眼:“你手中已经没有了底牌。”
“我手中还捏了一张,你难道不知道?”苍景澜勾勾手,声音暗哑低沉,尾音轻飘飘拉长上挑,带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暗示,“今天换我在上面,我明天就掀给你看?”
苍天素长眉一挑,一扯腰间的玉扣,脱了外袍,直接压了上去。
苍景澜外面就搭了一床被子,里面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苍天素探手摸了摸,也没浪费时间,顶在他后臀上,在入口处慢慢研磨着。
“你他妈又来这套?你当就你翻脸快?”苍景澜身子一僵,也不敢死命挣扎,想骂又不敢当真骂出口,暗骂一句自己真是犯贱,咬紧牙根埋头在枕头里,闭着眼睛等。
苍天素却没急着进一步动作,一手摁着他的腰,另一手伸出去捏他的下巴,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他喜欢做的时候对着苍景澜的脸。
背后式能给下方的人带来更大的屈辱感和快感,苍天素格外迷恋渐入佳境时苍景澜脸上说不清楚是屈辱还是愉悦的微妙神情。
尤其是不停回忆多少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苍天素每每在急促的喘息中把思绪剥离出来,仔细端详着苍景澜潮红颤抖的躯体,耳听着暗哑压抑的呻吟,都会兴奋得难以自制。
苍天素也难以对他现在微妙的情感定位,他在同段羽相处的时候一直是平和安然,两人相濡以沫,更多的是精神心灵上的沟通交流,段羽无疑是他放到心尖上看重爱恋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