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处打量的祁从白,慕宛荷道:“这里是最清净的,很少有人打扰,最适合刘小姐休养了。”
刘语凝莞尔一笑道:“阿姨,这段时间要打扰你了。”
“刘小姐,你别客气,”看到刘语凝的笑容,慕宛荷镇定了不少,柔声道:“你们就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阿姨,你就喊我语凝吧。”刘语凝笑意盈盈说道,随后扯了扯沉默的祁从白的手,问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祁从白看着刘语凝道:“你喜欢就好。”随后瞥了慕宛荷一眼,低声道:“谢谢了。”
慕宛荷一下子红了眼圈,轻声道:“你们先休息吧,我先去忙了。”
看着仓皇而逃的慕宛荷,祁从白深深叹了口气,刘语凝摇了摇祁从白的手,故意逗趣道:“在叹气,你就成了小老头了。”
将刘语凝拉进怀里,狠狠吻了一下,祁从白乐道:“怎么你还都给我变性了?”
一大清早,刘语凝早早起床,倚在床边,嘴角含笑看着远处渐亮的天空,突然听到楼下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姐姐早!”
疑惑的低头,看着楼下的少年扬着一张笑脸,刘语凝嘴角的笑意更大,也招了招手,看了看少年背柔声道:“早啊。”
少年兴奋地摆了摆手臂,欢快的向前跑去,背随着少年的步伐一起一伏。注视着少年走远,刘语凝一侧身,这才发觉祁从白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
刘语凝无奈的摇了摇头,踮脚吻了吻祁从白的额头,问道:“睡得好吗?”
祁从白微微一笑,摸了摸刘语凝露在空气中的胳膊,略带不满道:“早上还是挺凉的,你怎么也不多穿点?”说罢便将张开双臂将刘语凝抱进怀里,问道:“有没有暖一点?”
靠在祁从白的怀里,刘语凝道:“你弟弟挺可爱的。”
“是吗?”祁从白不满道:“我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
轻声一笑,看着祁从白并不是那么介意陆念白的存在,刘语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环住祁从白的腰道:“某人又厚脸皮了。”
轻啄了一下刘语凝的粉唇,祁从白幽幽道:“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
嗔怒的点了一下祁从白的额头,刘语凝道:“明明一直都是你让我伤心难过。”
“语凝,”双手环住刘语凝的腰,祁从白低头看着刘语凝犹豫了一下认真道:“我,我很抱歉,那件事,我是真的```。”
“好了,”刘语凝抬手止住了祁从白的话,柔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那件事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把它忘记吧。”
“好,”祁从白咧嘴一笑道:“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祁从白坐在餐桌上,看了一眼笑道:“这么丰盛啊。”
刘语凝款款一笑,夹了一块虾放到祁从白的碗中道:“尝一尝吧。”
仔细看着祁从白的表情,刘语凝随口道:“好吃吗?”
放下筷子,祁从白看了看满桌丰盛的菜肴,眼神变幻万千,良久之后轻轻嗯了一声,复又拿起筷子一声不响只是低头吃饭。
看着沉默的祁从白,刘语凝又想起了下午那个少年顶着一张汗津津的红脸,打量着刘语凝的身后,随后小心翼翼递过食盒,腼腆道:“姐姐,这是我妈妈让我送过来的,还热着呢,刚好赶上你们吃晚饭。”
诧异的接过沉甸甸的食盒,看着满脸通红的少年,刘语凝道:“进来喝杯水吧。”
慌忙摆了摆手,少年捏了捏衣角,小声道:“不用了,我怕她会生气。我先走了。”走出了四五步,少年又转身叮嘱道:“姐姐,我妈妈说不要说这些菜是她做的。”说罢便摇了摇手小跑离去。
“语凝,想什么呐?”
被祁从白的声音唤回来,刘语凝柔柔一笑,又替祁从白夹了点菜。
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虾仁,祁从白突然一笑,低声道:“其实我关于我妈妈的记忆很少,原来仅存的那可怜的一点,也随着时间在不断消散,仅有的一点记忆也只有小时候她经常给我做的西湖虾仁的味道了。”
感觉到刘语凝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祁从白反手握住刘语凝的手继续道:“我爸禁止任何人谈起我妈妈的事,可是我不甘心,从初三开始我就雇人去探寻我妈妈的消息,其实高二的时候我就已经找到她了。看到她们一家的照片,我觉得很愤怒,很伤心,我觉得她已经彻底把我忘了,甚至是根本已经不记得她曾经还有过一个女儿。”
“从白,”刘语凝疼惜的抹去祁从白脸上的泪,轻声道:“从白,我知道让你现在面对这些很残忍,可是这件事已经是你心中的一块伤,如果你不去面对它,任由它溃脓腐烂,那它就会折磨你一辈子,那种痛我体会过,所以我知道那有多痛,所以,我不想让你去经历。”
“从白,看着我,看着我。”硬是抬起祁从白的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刘语凝温柔的摸着祁从白的脸“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到最后你真的还是不能面对,那我们就离开,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将祁从白揽进怀里,刘语凝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痛哭的人,不断在耳边轻声细语。
站在门外的慕宛荷紧紧攥着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混杂着掌心的汗,一阵阵刺痛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