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开了好几场, 发言人也发了很多次言,希望民众能够冷静下来, 安静地等待政府的决定。然而刚刚翻身做主人的民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热的头脑, 一定要求政府实现他们的意愿。牧黎是他们选出来的皇帝,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投票,头一次行使的权利决不能就此作废, 否则还何谈革命胜利,何谈民主与自由?
除了这件事之外, 弗里斯曼大将还有别的烦心事, 比如其余大将的处理问题。除却在自己阵营的三位大将之外,还有身处敌营的拉方丹大将和始终保持中立的彼得洛夫大将,拉方丹倒还好说, 彼得洛夫却是刺头一个。此番他保持中立,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必然会来索取好处。
为此, 弗里斯曼大将专门与洛珈大将、贺芸大将以及施特朗大将开了一次会。最后研究的结果是,七大将军事议会制度是必然要革除的,这相当于是七个地方分别各自为政,虽然能够分而治之,减轻中央压力,但是军阀割据的倾向非常严重。因而,目前七大将的身份,也不能继续保留,必须想办法有效向中央集权。不管彼得洛夫想要什么好处,有一点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他不能够脱离联邦生存。看清这一点,就好控制住他。
彼得洛夫很快就来主动投诚了,他抓捕了一些逃到冰雪之城的旧势力分子,亲自押送这些罪犯来见弗里斯曼大将。弗里斯曼大将和他密谈之后,基本上与他达成了协定。他想要的只是更多的钱财,这家伙在冰雪之城掌控着全联邦的军工系统,但依旧不满足。他似乎很想再涉入目前的科研行业,想要捞到更多的好处。
弗里斯曼大将权且答应他了,但是暗地里却布下了不少陷阱,日后都会一一发挥作用。事实证明,不过几个月,彼得洛夫就被莫名架空了权力,彻底边缘化,比从前还不如。而狡猾的弗里斯曼,给他开了一大堆肥美的空头支票,却并没有任何一个是兑现的。彼得洛夫彻底被弗里斯曼耍了一道,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至于拉方丹大将,抓捕回来后就立刻交给军事法庭进行调查审判了,最终也和康拉德一样进了监/狱,终身不能出来。
鲁道夫一手缔造的军国主义统治的联邦,在弗里斯曼大将殚精竭虑的改革措施下,如今开始慢慢发生了转变。弗里斯曼大将首先成立了国会,重新改组最高法院和最高检察院,七大将制度被废除,包括弗里斯曼本人在内的剩余四位大将,全部成为联邦军事委员会的成员,国防部建立了起来,分属于七大将的部队全部被整合,交由国防部统一领导指挥。新任国防部长由洛珈大将暂任。
当国会两院建立起来时,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度,最基础的政治制度总算确立了下来。弗里斯曼大将认为,如今联邦的现况,与十八世纪的法国实在太像了。信仰崩溃、社会基础崩塌,人们渴求自由、平等、民主,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平等、民主,只是叫嚣着,声张着,宣扬着自己已经获得了权利。这个国度,还是需要中央集权,不能再搞军阀政治,那会使这个国度彻底四分五裂。
只有走当时法国走过的老路,并避开其中的失败,吸取教训,才是最佳的选择。
在两个月不到的政治体制改革之中,民众游/行示威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不得不武装镇压的地步。及至国会与两院彻底在宪法中确立下来,民众游/行已经发展到了联邦各地,人数以十万计。
顶着巨大的压力,弗里斯曼大将经过深思熟虑,以及艰难的抉择,做出了决定。三月十四日,他在临时大总统办公室单独召见了牧黎,并向牧黎说出了他的决定。
牧黎拍案而起,怒道:“你疯了!我怎能够称帝?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革命的?你想让我做第二个袁世凯吗?让后世史书将我写作窃取革命果实的大叛徒?!”
弗里斯曼大将依旧沉着,他顶着牧黎施加给他的巨大的精神压力,定定说道:
“你不是袁世凯,你是拿破仑·波拿巴。你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在哪里吗?”
牧黎没有说话,只是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他们的区别,就在于声望和人心。当一个人众望所归时,他不该拒绝,否则他会将这一切推向成功的反面,你明白吗?”
牧黎的呼吸有些不平稳。
“别担心,你的这个皇帝,并没有任何的独断皇权,比英国曾经的那位老太太还不如。既然人民希望你成为皇帝,那你就当这个皇帝。当了,他们就没怨言了。真正的政治,民众不懂,最后还得我们来。”
“所以,你是要我去做一个吉祥物?”牧黎挑眉道。
“你如果非要说自己是吉祥物,我也没有办法。但至少,你这个吉祥物是极其受欢迎的,你的存在,可以稳定人心,你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精神领袖,你就应该有所自觉,并负起责任。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你明白吗?”弗里斯曼大将的话沉甸甸的。
牧黎思考良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弗里斯曼大将知道,她妥协了。
“我有一个唯一的条件,在我的登基大典上,我必须宣布,这个皇帝,不是世袭,只有一任,在我之后,再无皇帝。”牧黎道。
弗里斯曼斟酌了一下,道:“好,如你所愿。”
登基大典准备得很快,而国会已经通过立帝法案的消息,几乎就在牧黎点头同意后的第二天就发出了。弗里斯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