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瑞想借助轩辕贺的力量,趁机游说:“商怡敏当年大闹天游峰盗取金刚夜叉明王裴胜的‘炽天诀’,轩辕老兄若能帮我们擒获这妖女,逼她交出秘籍,日后找到宝藏,自是多劳者多得。”
赵霁愤然思忖:“这些武林名宿一个比一个虚伪,本质上无非是向商太师叔抢夺‘炽天诀’,却打着仗义复仇的旗帜,我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人们达成共识,喧喧嚷嚷商议讨伐计划,一个五雷教的人担忧道:“商怡敏武功高强,还有玄真派撑腰,这场仗只怕不好打啊。”
龙王堡的人说:“陈抟是明事理的人,大概不敢犯众怒。”
少英社的人冷笑:“他真明白事理就不会包庇商怡敏,玄真派的前代掌门已将商怡敏逐出师门,他倒好,对外撇清关系,对内声气相通,我看这回上山第一根要啃的硬骨头就是他。”
刁绿海附和:“陈抟一贯维护商怡敏,早年我就看出来了,他们师兄妹就是一丘之貉,咱们一个都别放过。”
天坛帮的说:“陈抟号称‘剑圣’,剑术登峰造极,我看在座的都非敌手。”
轩辕贺不以为然:“恶虎斗不过群狼,咱们这里已有五六十人,相信到了峨眉山下还会遇到更多帮手,假如陈抟老实交出商怡敏和九州令,我们还可宽忍放过,如若不然,索性就将玄真派从武林中除名,也算不得什么。”
这帮人堂而皇之诋毁师门,令景兴平愤恨不已,抓起佩剑往门外急走,打算赶回玄真观报信。
小二追来拦住:“客官,您还没给饭钱呢。”
景兴平连忙掏腰包,在场许多老江湖,看他手提长剑形色慌张,早起了疑。吕宏达上前质问:“这位小哥是哪个门派的,可否认识一下?”
景兴平为人端谨,不会撒谎,一愣神更露破绽。吕宏达猝然拔出腰刀斩向他的右肩,景兴平点地急闪,雪片似的刀光迎面直卷,他不得已拔剑还击,甩出几个轻灵飒沓的剑招。
“这小子是玄真派的!”
殷文瑞清啸着纵扑进击,一对判官笔犹如双蛇出洞,疾点景兴平胸腹巨阙、关元二穴,招式一出恰似长河远流,连绵不断。
景兴平在师门中排行第四,但资质普通,中途又因三年孝期耽搁,修为远逊商荣、谢渊亭等同门,碰上殷文瑞这样的强敌便捉襟见肘。勉强躲过一lún_gōng势,正趔趄后退,被轩辕贺抛出的鱼钩勾住后领,身不由己地脱离地面,曳向半空,来不及抓住平衡,后颈天突穴已被那老头儿点住,肢体麻木,似出水鱼儿一跤横跌倒地。
吕辛带头审问:“你是陈抟的徒弟么?叫什么名字?”
景兴平逃脱无能,便想和他们理论,庄肃言道:“我叫景兴平,是家师的四弟子,方才听了诸位前辈的议论,有几句话想说。第一,那‘九州令’确实在玄真观内,是昨日我和三师兄在眉州得来的。”
他讲述了眉州的经历,分析道:“不知道诸位从哪儿听说九州令在玄真派手中,应该是提前好几天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而我们得到令牌不过一天时间,真假都尚未分辨,这未卜先知的奇事恐怕有诈。第二,我自幼在师门修行,从未见商太师叔在山中出现,说她藏在玄真观,更是谣言无误!”
吕辛冷斥:“商怡敏血洗‘聚珍阁’的事由沙开明阁主亲自作证,此番苦主也来到蜀地,待会儿见了他,让你们当面对质。”
旁边刁绿海已举起六棱瓜锤厉指赵霁。
“你也是玄真派的?”
赵霁早有计较,不急不慢笑道:“这位女侠认错人了,晚辈就是个过路的。”
刁绿海犯疑:“你和这小子同桌吃饭,难道不是一伙的?”
赵霁说:“晚辈先来,这位小哥后到,不知为什么要跟我挤一桌,这里是人家的店,晚辈总不能替店主撵客,方才点菜时就跟小二说过了,我们不是一路的,饭钱各算各,不信您问问。”
小二怕他们再生事端打坏店里的物什,急忙作证:“对对对,这两位客官菜是分开点的,帐也是分开记的,所以我才会拦着地上这位收钱。”
景兴平明了赵霁的心意,发言掩护:“我不认识这小兄弟,你们别伤及无辜。”
刁绿海见赵霁身旁的包袱里插着宝剑,知他会武功,不能掉以轻心,追问:“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
赵霁已编好口供,舌头弹得溜溜转。
“晚辈李富贵,家住益州。”
“你会武功?”
“小时候拜过一个师父,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
“你来夹江做什么?”
“四处游玩顺道路过,前辈,听说你们要去峨眉山玄真观,那玄真派是蜀地有名的武林门派,晚辈老早想去参观,您能带我去开开眼界么?我这人手脚还算利索,给您跑跑腿打打杂,您也能少操一点心。”
他容貌俊秀嘴甜机灵,很讨人喜欢。刁绿海神气见和,收起铁锤说:“我们是去打架杀人,你不怕死就跟来吧。”
吕辛反对:“事关重大,最好别让来路不明的人掺和。”
轩辕贺讥嘲:“那一千多号人里边来路不明的多了去了,怕他一个小鬼作甚?”
吕辛不能让人笑他迂懦,改口警告赵霁:“你要去的话须得小心,看人动手就躲远点,出了差池我们可不负责。”
不久,众人押着景兴平结队同行,赵霁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在后头,午后来到峨眉山下的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