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清说:“我们该走了。”
苏清走到小秦封身边,“去拿你父亲的东西?”
“嗯。穿过这处山林就是秦家村后山,我家就在半山腰上。”小秦封点头说道。
小秦封拉过苏清,小心的踩着溪流里凸起的石头跨过溪流。他在前颇为熟练的开路,苏清在后深一步浅一步的跟着。
二人走了颇有一会儿,日头已升上头顶,将近午时。
苏清终于隐隐看到树林里有一片开阔之地。小秦封转过身来牵住苏清。
“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片半塌的房舍,还有一处小房间丝毫没有影响的矗立着。
“这房子是我父亲震塌的。”
苏清愣愣地抬头看小秦封,小秦封表情依旧平静,继续说:“我父亲是修真之人。那日,那畜生闯了进来欲要食我,我父亲用法术降它,不料那畜生竟已是一阶妖兽,法力碰撞硬生生震塌了半边屋子。我父亲虽已修真,但法力尚浅,年岁将近,只得破釜沉舟,重伤那畜生,却让其逃之夭夭。父亲也因此重伤不治。”
短短数语道出了修真者与妖兽之战。
小秦封站在半片废墟前,又说:“父亲知自己命不久矣,遂拼了最后的生命之力为我施醍醐灌顶之术,终离开人世。”
“什么是醍醐灌顶之术?”苏清问道。
“所谓醍醐灌顶,乃秘法,参传承之法,以生命为代价将施法者毕生知识灌输于被施法者。”小秦封丝毫不隐瞒全部说于苏清听。
这醍醐灌顶秘法就像是施法者燃烧生命将他所知晓的知识编撰成一本百科全书,又将这本百科全书的内容全部塞到被施法者的脑子里,又唯恐被施法者因书的内容过于磅礴直接导致神智失常,就又将被施法者慧根重塑,使其机智非凡。
苏清似乎瞬间就理解了秦封为何仅仅七岁却恍如久经沧桑的老人,如此这般,真真不可称他小秦封三字了。
二人静了片刻,苏清问道:“既然那妖兽没有死,我们现在并不安全,它还会回来寻你的。”
秦封似并无担忧,说道:“父亲留下一木盒,盒中装有一玉简,玉简内存有父亲朋友一丝神识,玉简碎裂即可通知神识本尊。我回来就是要取这东西,妖兽不死,这一方百姓都要遭殃。”
“既然这样,我们快些找吧。”说完,苏清拉着秦封欲往半立半塌的废墟寻去。后又想,既然秦封知道有木盒这一物,应该知道其大致位置,遂问道:“你知道那木盒大致在哪吗?”
秦封思索片刻,“这木盒父亲平时收在他房里,应该还在那半立的里屋里。”
苏清听闻松了一口,幸而那木盒不在这坍塌的废墟,不然以她二人之力想要在破碎的废墟中寻到木盒定要费些力气,说不得还没寻到木盒,那妖兽反而把他二人寻到了。
苏清和秦封在仅存的里屋里翻找了半响,秦封终于在床铺下的暗格里翻到了一个雕花木盒,木盒被扣上,但幸而未锁。
两人凑在一起将那木盒打开,那木盒里放了一只方形佩袋,一片玉简,还有几本典籍。想来那片玉简就是他们要寻之物。
秦封拿起玉简,那玉简长约三寸,宽两寸有余,呈翠绿『色』,表面光滑,内部隐隐有一丝光华闪过。
“怎么将这玉简弄碎?”苏清颇为疑『惑』。
秦封未回答,沉着眼,意识归于自身,感知经络内一丝气力,引导这丝气力顺着手中窍『穴』传到玉简上,不过片刻,那玉简自内蔓延出多条细纹,“啪嗒”玉简碎了。
苏清似感受到一股无形之力扫过自己,又在秦封身上徘徊数息,就听有一颇具威严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缥缈而无从捕获,“尔等何人?”
“秉仙长,晚辈是秦石秦修士之子。”秦封起身作晚辈礼。
“你父如何?”那声音又问。
“家父在日前被一妖兽重伤而亡。”秦封恭敬的回道。
那声音似乎被这消息怔中,而后又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说道:“吾现在在宗族中静修,即刻来寻你二人。然相隔甚远,恐需些许时辰,你二人自寻地小心避之。”那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没有声息。
秦封收起礼势,扶起半蹲半坐在地上正愣神的苏清。
“那仙长的神识已散。”秦封看着傻愣愣的苏清解释道。
苏清有些不好意思,好歹活过一世,然而在遇见这种颠覆世界观的事情上还是有些接受迟缓。
“我没事,只是有点新奇。”苏清回道。
“这盒中的佩袋...”苏清低头看到大开的木盒中摆放着的佩袋颇为好奇,这佩袋造型朴素,未绣图案,不像是被赠予之物。既不是赠予之物,又秘密藏之,定不是普通之物了。
秦封蹲下将那佩袋拾起,仔细打量一番,像是在回忆,片刻说道:“这是储物袋。内有小空间约有三尺见方,可存死物和无灵智之物。”
苏清已见怪不怪,不再细问,只道:“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被那妖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