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让他与自己对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玄非偏开头,不去看他,“就是想到了。”
青弋嗯了一声,点头道:“我信,天道本就无处不在。”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玄非问出这话时,语气已有些不对了。
“你在生什么气?”青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每个人做事都自有他的理由,天道也不例外。如果你想问的是我们经历的劫难,我想那都是天道给我们的考验吧。”
玄非怔了怔,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青弋探了探他的修为,发现他的神力虽然有所增长,可实在是微乎其微,要命的是根基还是没能牢筑。
玄非有所察觉,不高兴地推开他,起身下了床。
“小非,你再这样下去……”青弋追上来,想说他两句,又怕将人逼急了会适得其反,斟酌了半天用词,也选不出一个合适的来。
玄非却又转过身,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放心,没事。”
青弋杵在那里,看着玄非倒了杯茶,靠窗坐下来,神色恢复如常,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他想了一下,走过去道:“小非,我觉得从我们那日……那个什么了以后,你开始变得喜怒无常了。”
玄非:“……”
“天魔太善于躲藏,又找不到了,四海之水也把我弄得焦头烂额,简直一件好事也没有。”青弋半跪在他身前,仰头道,“不如我们……”
他后头那四个字说得暗示意味十足,玄非手一抖,差点将茶水泼到他脸上。
“小非……”
玄非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一脚踢开他,“做梦!”
青弋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死皮赖脸地抱起玄非,将他重新压回到床上,“根基还是早筑为妙,让我帮你,不成我就不从这房间里走出去了!”
玄非:“……”
事实证明,上神将青龙言出必践,当真是在帮修为几乎散尽的玄武重铸了根基后才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足足用了九日的时间。
当然,九日中有几日是在修炼,几日是在做别的事,除了他们两个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被青弋从自己居住的小院里拖出来的时候,玄非盯着他后脑的目光里充满了怨念,却没想到白擎和朱翡居然在院外等着,正瞧见了这一幕。
“哟,”朱翡将他二人打量了一遍,啧啧道,“弋哥,看来你不是很行啊。”
青弋不在乎他的玩笑,回道:“这种事也不是我自己说了就算的,你还得问小非。”
玄非:“……”
白擎捡了个乐,回头又十分不友好地评价朱翡道:“你真是不要脸得可以。”
朱翡得意地挑了下眉,居然当夸奖听了。
玄非暗叹自己交友不慎,用力地甩开了青弋一直抓着自己不放的手,问白擎与朱翡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们每隔一两日便会过来瞧瞧,一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二是如果你们出关了,就和弋哥说说有关寻找四海之水一事的进展。”白擎道。
玄非这才知道青弋当日闯入自己房中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连寻找四海之水的事也都拜托给了白擎和朱翡。那家伙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会把自己的事交代给旁人,一定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说自己于他而言……
青弋似看穿他心事般冲他挤了一下眼睛,而后才看向朱翡,“如何?”
朱翡收了玩笑的表情,摇摇头,“我和白擎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实在无能为力了。”
玄非皱皱眉,推了青弋一把,“我把这事忽略了,你快去……”
“我去哪儿?我也一样没办法。”青弋握过他的手,劝道,“你别在意,若不是有心事,你肯定会记得比我还牢。”
白擎也道:“是啊,现在你好了许多,不必再挂怀这个,我们一起再想想。”
有心事的确是有心事,却不是这一件。可玄非没打算把自己的魂便是幽冥之魂的事告诉他们,不然用头发丝想也知道,他们没人会同意自己将一魂交付给召回阵。
既然早已注定,那就不要旁生枝节了吧。
他们这边还没开始讨论接下去又该怎么寻找四海之水,便听到有振翅声由远及近。抬头去看,便见一五彩凰鸟从天而降,落地成了个翩翩少女,正是暮雨那丫头。
朱翡本想似往常那样打趣她几句,刚张了嘴,却留意到她神情很是惊惶,忙将到嘴边的调侃吞了回去,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适才……”暮雨气喘吁吁,“天魔毫无征兆地出现,火烧了中原千里大地!帝尊已经紧急调派天将带兵出动,只是不知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四大上神将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便要动身往恒昭那里去。
然而还不待他们离开原地,便感受到脚下猛然一震。
暮雨吓得直接把后头没说完的话给憋回去了,战战兢兢道:“怎么……”
青弋猜测道:“混沌金丹?”
“快走!”白擎唤上朱翡,忙朝恒昭的大殿飞去。
暮雨紧随其后。
玄非本想着将魂魄放入阵法的事还可以缓一缓,至少等他想个对青弋告别的好方法,可眼下出了这事,怕是等不得了。
他正要找个借口将青弋支走,却没想到青弋先行开了口,道:“小非,你还需要休息,就别为这事操心了,我们会处理好,你哪儿也别去,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