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炑站起来,将人带到一旁的沙发上,拉着对方和自己一起坐下来,强硬道:“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
叶炑先前已经在电话里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郁泽,郁泽着急他能理解,可他也不可能马上知晓张晓萱失踪的真正原因。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家都只有猜测,而没有确切证据证实这些猜测。
“我冷静不下来,我期待已久的孙子突然失踪了。”郁泽窝在沙发里,突然忧伤。
这会儿他要是手里有一张手绢,估计已经放在嘴里烦躁的嚼吧嚼吧咬起来。
叶炑见状,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拿玻璃杯倒了两杯温水,然后重新坐回沙发,把其中一杯递到郁泽手里,再一次简单地重复事情的经过。
“我派去的人一直跟着她,这两个月都不见异常,就在前天,她还如常的去医院做检查,只是有些地方他们不能跟进去,向来都是远远地盯梢。可这次不一样,张晓萱很久都没出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叶炑拍了拍郁泽的手背,目光非常幽深,语气带着坚定道:“大半天后,家人也发现了异常,主动报了警,但我仍然怀疑她是自己藏起来,而不是失踪。”
郁泽对上叶炑果决而坚定的目光,突然就平静了。
半晌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千万个念头和思绪都随着这一声叹息而排出了脑海。
郁泽的样子看上去沮丧极了,手中握着的温水,却暖不了他的心,“虽然我一直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但不可否认,我也存是心存怀疑的。我怀疑这孩子不是郁冷亦的……毕竟张晓萱身上有太多疑点了。”
早不失踪,迟不失踪,偏偏在这紧要关头不见了。
叶炑点了点头,赞同道:“郁冷亦若真的是孩子的父亲,张晓萱为什么不来找你,反而有个来历不明却从未曾出现过的陌生人每月定期给她汇钱。从她怀孕三个月起,零零种种的汇款金额加起来估计有近七八十万,这非常反常。”
在叶炑和郁泽的眼里,七八十万确实不算什么大数目,可对于家境称得上艰难的张晓萱而言,这几十万可以说是一大笔横财。
张晓萱和那个陌生人到底有什么关系,郁泽至今还毫无头绪。他将目光投向叶炑,问道:“你查到那个陌生人的信息了没?”
叶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近才有点眉目,但还没理清她们的关系。汇钱的户主名为白秋,四十多的妇女,y市人,定居住在g市,家庭条件应该不错。现在已经委托g市那边的人试图接触她,没这么快有消息。”
郁泽眼中闪过惊愕,看向叶炑的眼里满是赞许,“我一直觉得能查到有人给张晓萱汇钱已经非常厉害了,没想到你手段更厉害啊!”
被当面表扬的叶炑心里乐开花,要是身后有条尾巴,估计已经摇啊摇,摇成小风扇了。他却仍旧强做镇定的样子,深藏功与名,默默做个好雷锋,淡淡道:“是韩天派人去查到的。”
郁泽脸上的惊愕瞬间变成了疑惑,“这事怎么又扯上韩天了?”
郁泽都没留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闷闷的,好像自家养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似的。
叶炑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异样,瞬息即逝。
他知道郁泽不太喜欢韩天,却一直顾及他们亲兄弟之情,很少会表现得这般直白的排斥。
郁泽如今在他面前,似乎越来越不爱掩饰了。
得到这种认知的叶炑心里喜悦的心情又升了一个台阶,连忙答道:“韩天他手里有人脉,比我更清楚地知晓用什么人能套出想要的信息。”
郁泽软软的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趣地挑挑眉,用桃花眼斜睨向叶炑,好奇道:“喔~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套出来的吗?”
叶炑最受不了郁泽这样的小眼神,爽快的出卖了好兄弟,把大致的过程告诉了郁泽。
“具体的操作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找人和张晓萱的家人套近乎,又或者是别的手段,去得到那个汇款的账号,然后让人去银行故意汇错钱再大吵大闹。银行一般都会积极帮忙,主动电话联系那账号的户主。闹事的人一旦得到号码,这线就搭上了,之后换着法子套消息。”
郁泽听完后,对叶炑投以鄙视的眼神,好像干坏事的人是叶炑而非韩天,“我看你对这些小伎俩也很熟悉嘛!”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瞧瞧!自家崽跟韩天混多了,连这种小手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郁粑粑心里好气哦,有种儿崽被人带入了歧路般的痛心疾首,顿时完全不给叶炑好脸色看。
叶炑:“……”唉,这直线下滑的剧情发展我也是没想到啊,刚刚明明还好好的_(:зゝ∠)_
“非常时期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你难道不担心张晓萱的下落?你难道不怀疑她们和郁冷亦被捅刀子的事件有关?”
叶炑也靠在了沙发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空掉的玻璃杯,嘴里一句接一句的反问郁泽,并在最后洗脑般稳稳地下了一个结论:“有些真相需要暴力的手段去揭开。”
郁泽对叶炑的忽悠表示深切的赞扬,并认为对方非常适合当传销组织的头头,却不得不戳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紧张的时候小动作特别多?比如玩钢笔,比如用手指敲桌面,比如现在玩玻璃杯。这都是不自信的无意识举动,你该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