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趴在他身上,闭着眼道:“寒生聪慧过人。”
段寒生见他一躺,血迹统统擦在了自己的衣衫上,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起来,你脏不脏?还不快好生检查检查那些尸体,免得再像上次,假死逃跑。”
“本座知道。”
这次钟清墨不敢怠慢,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尸体,确定真正没了呼吸,才安下心:“正好,我们去东篱岛岛主那看看。”
险些忘了,他刚使了调虎离山之计,舞女一人倒耍不出什么大花招,但人数一多,一旦布阵纠缠,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两人离开客栈,见客栈外围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听到打斗动静,又不敢进来看,故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他们见段寒生率先走出,便大着胆子上前问道:“里头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段寒生解释得温和而又耐心:“死人了,天岐宫宫主张无痕和新来岛中的贵客发生口角,互相残杀,最后落得一个同归于尽。”
“啊?”
那些个围观群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七嘴八舌地问道:“所以他们已经,死了?!”
段寒生痛心疾首道:“正是!你们快去看看吧!”
群众被唬得反应不及,纷纷涌进客栈看去,里面鲜血淋漓,两男一女,皆是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
“勿须与张宫主发生口角,怎地连贴身婢女都要遭殃?”
“谁知道呢?死状这般凄惨……”
“不对啊……”其中有一男子栈都停业3日了,往日里也不见有人进来,刚才二人,是如何在里头待上那么久,又不受牵连的?”
“不好,我们被耍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段寒生和钟清墨早就溜得没影了。
东篱岛的岛主,也住在大院子里,从外面看,寂静无声,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
“寒生可真会忽悠人。”钟清墨除了心头大患,心情甚好,便是怀里人一身的血,也不妨碍他对着寒生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
段寒生见周围人来人往的纷纷侧目,皆是带着一抹惊异,顿时觉得脸热:“你怎地在外头也这般无礼?”
钟清墨蹭了蹭他,道:“本座只是高兴。”
段寒生怔了怔。
“今后本座再无顾忌。”钟清墨眯起眼睛:“回去后,你就当本座的夫人可好?”
“你在说些什么!”段寒生大窘,不愿在同他多说,连忙甩开他的手,大步跨向那院子。
这院门正好未锁,他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
寒生虽表面淡然,实际遇上某些事情,也是极为害羞的。
钟清墨轻笑,跟随着他一起,一同进入院中。
第六章 十七
院中一片狼藉, 到处是尸体残渣。
段寒生高声问道:“欧阳宗主?缪小易?”
无人应声。
“小心点。”钟清墨持着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越是寂静,越应多加注意。”
段寒生见他这般紧张,反倒安心,松懈着笑道:“好。”
“啪——”门蓦地被撞开,一满身是血的女子飞了出来,跌倒在碎尸之中。
紧接着, 便是激烈的打斗,张无痕精心培育的舞女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们各自排开, 持剑列阵,被打散后变换招式,再次凝结在一起。
缪小易本躲在欧阳宗主身后,见段寒生和钟清墨赶来, 连忙含着泪花,连滚带爬就要往他那处跑:“钟掌门救命啊!”
七位舞女中已死了一半, 但仍面无惧色,直到看到本应死于自家主人手中的两人,竟完好无损地站在,才大惊失色。
其中一女子只穿着抹胸, 周身都蒙着轻薄半透明的白纱,她的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你们如何能够出来?我家主人又在何处?!”
钟清墨嗤笑一声:“你家主人已在黄泉路上了,怎么,你也想与他同去?”
此话刚出, 舞女们大惊,手中的剑阵也出现了破绽,欧阳宗主就凭着这一刹那的破绽,瓦解了她们的剑阵。
“噗——”处在最前的舞女当场喷出一口血来,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三姐!”
钟清墨蹙眉,转而看向段寒生,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段寒生摇头,这些个舞女常年被张无痕洗脑,对他的衷心胜过自己的生命,若是不尽数除去,怕是以后留着,是个祸端。
钟清墨问:“屋里可还有其他人?”
欧阳宗主回道:“还有云鼓帮的原帮主,舒叶南。”
钟清墨细细斟酌着这三个字:“舒叶南……?”
缪小易屁颠屁颠地跑近,解释道:“这舒叶南早就暗中投靠了勿须长老,自从知道自家儿子舒见云事败,便收拾包袱,留下一群无知的替死鬼,自己偷偷溜走了。”
段寒生冷笑:“倒是个聪明人,那他现在在何处?”
缪小易努努嘴:“喏,里面躺着呢,这不正好和死去的勿须结个伴,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不是?”
段寒生进屋望去,果真有位相貌与舒见云七成相像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利刃,已经咽气多时。
“你们如此干脆果断地将他杀死……”段寒生突然想起一事,愕然道:“可有先询问逍遥剑师的下落?”
欧阳宗主叹气,摇了摇头。
段寒生指着满地的尸体,又问:“将舒叶南杀死之前,你们是否问过?”
缪小易跺了跺脚,没好气地说:“你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轻松,我们哪里来得及问?本来是把这帮主活擒的,谁知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