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收拾情绪踱步走到客厅。
“卫擎卫擎!”宴初阳呲牙咧嘴地向他跑过来,紧捂着自己的小拇指说:“我手指头断了!”
“啊?”
“我手指头断了!”
看着男孩白色t恤下摆染上的点滴血迹,卫擎心头一凛,皱着眉道:“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不行不行!”
宴初阳更紧地捂着手指头,弯着腰,痛苦道:“我一拿开手指头就掉了,你又不会接,到时候我就是残疾人了!”
卫擎额头猛抽了下:“不会掉的,你先让我看下情况,酒店有紧急医药箱,我先帮你处理下。”
“不要。”宴初阳眼圈都红了,圆溜溜的眸子水潋潋地摇头说,“会掉的,一定会掉的。”
“不会,不会。”卫擎小心凑过去,扶着男孩手腕,小心地把他紧捂着的手指一个个掰开。
“会掉的。”宴初阳还在喃喃,“一定会掉的。”
“不会。”卫擎小声安慰着,然后一根根手指头困难的掰扯,掰到最后,他脑门都累出一层薄汗了。
尼玛,这小子长得白白瘦瘦,咋真有劲啊。
终于,卫擎把男孩护着的最后一根大拇指掰开。
宴初阳身子猛然一僵,头一抬,视死如归地紧闭着眼睛大声喊:“掉了吗?”
卫擎拿起那根白白细细的小拇指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来回巡视了一周后,轻声问:“你伤的是这个手吗?”
宴初阳肩膀绷得紧紧的,害怕的颤着声音说:“是啊,咋样啦?”
“我咋没看见血?”
宴初阳睁开眼,低头去看:“怎么可能没看见血……啊!!!”
男孩惨呼一声,痛苦地把另一只小手指握住:“我弄错了!我擦,是这个手指头,我说你刚才掰我这个手,我咋这么痛!”
卫擎额角抽了抽,把他松开,向后退了两步说:“别这么夸张行吗?你另一根小拇指也没事儿,就是破了点儿皮。”
宴初阳恨意绵绵的抬起头,呲着牙说:“感情这皮不是破在你手上,十指连心你不懂啊!”
卫擎无法理解地摇头:“你好歹也是个男的……”
宴初阳狠瞪了他一眼,走到沙发处从茶几上拿了个创可贴,用嘴撕开,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上的小划痕包上。
一边包一边闷闷道:“我奶奶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真正的男人,是会爱护自己身体的男人。”
卫擎哼笑了下:“你奶奶要知道她的话成为了你贪生怕死的理由,怕是要把自己说过的话改一改了。”
“改不了了。”宴初阳耸耸肩道,“她已经过世了。”
“哦。”卫擎脸色讪讪地道:“那你这毛病,怕是得跟你一辈子了。”
宴初阳没搭话,确定把手指包好后,又噔噔登跑到沙发上把两张包着红彤彤保护皮的“伴侣”证明拿过来,递了一张给卫擎道:“喏,结婚证。”
卫擎瞅了眼:“你包这么结实做什么?”
“闲着没事干,瞎捣鼓呗。”
看着那个红彤彤的标志,卫擎觉得有点刺眼,所以没去接,而是转身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杯咖啡押了一口,淡淡地说:“你拿着吧。”
他实在不想看见这两张东西。
宴初阳眼睛猛地一亮,惊喜地道:“两张都让我拿着啊?”
“嗯,你保管好就行。”
反正也不啥好东西,谁拿都一样,“离婚”的时候,再朝他要就好了。
宴初阳喜滋滋地拿着两张结婚证明走到沙发边上,弯腰放到自己背包里,小声嘀咕道
“我奶奶说,结婚证都是当家的拿着,因为是一家之主,这话果然不假。”
卫擎被咖啡噎了下,脸色半黑半绿道:“你奶奶的话都还挺经典。”
“对啊。”宴初阳把背包拉链拉好,也旋身坐到沙发上,和卫擎并肩道
“老人嘛,活了一辈子,总会活出自己的至理名言。”
卫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宴初阳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伸展了下胳膊说:“好饿,你要下去买点东西吃吗?”
卫擎抬手看了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酒店底下有客服,待会儿打个电话让人送点吃的上来就好了。”
“那好吧。”宴初阳唉了一声摸着肚子把身子往下缩了缩说,“就是这儿的东西太难吃了,什么都不是半生不熟的,吃着反胃。”
卫擎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刚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很喜欢吃三分熟的东西吗?”
宴初阳愣了下,眼珠子慌乱地骨碌碌转了一圈道
“啊,最近不是肠胃不好吗?所以,饮食得节制。”
卫擎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坐了会儿忽然又从西装兜里掏出皮夹从里面掏出一沓百元现金递给宴初阳道
“出国来的急,没带多少钱,这点儿现金你先拿着,算是你这两天几天你忙里忙外的酬劳费。”
宴初阳心口刺了下,闷闷道:“合同上不是说月结吗?这才几天啊?”
“额。”卫擎想了想,“算是这几天额外的奖金吧,毕竟,你跑前跑后的,也很辛苦。”
宴初阳盯着那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怔了片刻,忽然一耸肩膀说:“那好吧,既然你执意给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就把钱接了过去。
卫擎心头松了松,给钱是划分两个人距离,让宴初阳明白自己身份的最好方式。
第十一章:我可一可零
宴初阳低着头,在大拇指上唾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