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惊可不是什么小门派,居然这样无声无息就被灭了,看来没有何欢制约,魔道终于是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他本,轻易就找出了对方埋在地下的暗线,打一个措手不及。”
何欢统领了魔道八十年,自然对魔道实力一清二楚,只是,比起这个,让他在此沉默的却是另一个缘由,抬眼看着青空,他的神情很平静:“不过,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几日御座的通房大丫鬟春城飞花突然掏了他的元婴奋然自爆,以此重伤大半高层。”
早就盯上了何欢,对于这个门派何苦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那御座似乎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身边有名为春夏秋冬的四个通房丫鬟供他双修。这四人皆是金丹后期修为,也不知为何肯受这等委屈。
想到这里,何苦也庆幸何欢遣散了极乐宫,不然看着那群男宠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家暴,便也叹道:御座心心念念要算计你,结果却栽在了枕边人手里,如此看来咱俩自恋还是最安全的。”
“春城飞花就是秀娘。”
一句话让何苦再也没法淡定,何欢却是已接受了事实,只是缓缓松开了信纸,望着那纸张在寒风中越飞越远,原本的愁意便也随之而是赵氏余孽,她以死完成了复仇,此生已无遗憾。尤姜和千仞收拾了她过去的衣物,在长安郊外的桃林立了衣冠冢,按她的遗言,碑上只刻了秀女赵氏,魔修秀娘的一生便就此埋没了。”
直到此时何苦才发现,或许那夜向自己告别的时候,秀娘便已预见了今日结果。她并不是害怕何欢而离开的,那个女子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安排了最合适的死法,将这条命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他忍不住想是正道门派,自己和何欢都不好对其下手,秀娘会如此是不是也存了几分替他们解围的意思?
何苦向来是以善意去揣度人的,如今也只问:“她死前说了什么?”
秀娘虽是导致何欢入魔的起因,到底也在他身边陪了整整八十年。何欢最难受的那段时间,身边只有她,如今得知她的死讯,心中不可能无动于衷,暗暗搂紧怀中何苦,这才道:“千仞说,她原有一封写给我的书信,写完后又立即烧了。她说,她以被我所恨之人的身份死去,我得知后心里总归是快慰些,事已至此,不必再平添伤感了。”
他心情不好何苦自然知道,将他双手握紧,淡淡一笑:“她原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谁知千仞这个卧底转眼就把她的话一五一十写给了你。”
灵体明明没有体温,被何苦掌心包围的瞬间,何欢却觉自己真的被捂热了,那些旧事便也不再去想,也是轻笑着回:“千仞可是把尤姜每日吃的是什么菜都传过来了。”
何苦知道,这一笑之间,秀娘同他们的恩怨情仇便也就过去了,谁是谁非无须追究,就让这些步青云的故人也陪着他埋葬在过去岁月中,他们所要看的唯有未来。
忽地他就明白了何欢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雪,因为这样的青空总让人觉着生活充满了无限希望,同样望着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他终于问出了两人默契地没有讨论过的问题:“何欢,今后你想怎么过?”
何苦不喜欢江湖争斗何欢是知道的,可他终究是个习惯了操心的人,从离开玄门的那一瞬间起,他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又注视着天下,时时权衡着正邪势力,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思考该如何将天下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这样的人,注定要操劳到死前的最后一刻,果然是不可能归隐山林的。
心中对无法同何苦过上安乐生活很是愧疚,然而,他虽不是自愿成为魔修,到底过去八十年也是在魔修们的陪伴中渡过,确实没法就此丢下魔道不管。所以,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我可能还没法和你退隐江湖。魔修虽然没多少好人,很多却也没坏到必须除掉的地步。水至清则无鱼,魔道衰弱自然是天下太平,可若是魔道灭亡,新的魔必定会从如今的正道门派中产生,所以我必须看着他们。”
“那我陪你一起看,我们一同走遍天下。这样好看的景色天下还有很多吧,我都还没看过呢。”
何欢果然还是那个何欢,他不可能因为感情便放弃自己的天下太平,不过好在,何苦的道心便是何欢,所以,他永远都能和这个人站在一起。既然何欢仍然愿意护着这片天下,那何苦的剑亦会为众生出鞘。
只是,在此时,他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后的温热呼吸,还是希望能给他提供个休息的港湾:“你不要总盯着正道魔道这群人,看看天下风景,也,看看我。”
看看我。
只是短短三个字,却是瞬间驱散了何欢心中所有杂念,就像是感情迸发的潮汛,此时天下大势、正魔纷争好像都不再重要,他将少年转过身来,对方眉间落寞之意尚未消散。心中一阵疼痛,他缓缓吻上少年眉心,忽地便明白了该做什么,浑身功力运起,瞳中神光大盛。
何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到了,只觉一个晃神,原本一片洁白的雪地忽地就化作了灼灼桃林,刺骨寒意就此消融,春风拂面,流水潺潺,视线所过之处只余一片绯红。
掌心接过一片花瓣,他发现在这里自己居然化作了实体,正奇怪着,只听何欢在耳侧柔声道:“这是我的桃源净土,此处只有你我可以进入,我答应你,在这里我只看着你。”
何苦这才明白,就同迦叶菩提的莲花世界一般,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