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才道:“尊贵的客人,我是为你而来的。”
公爵笑了起来:“说得很动听,可我不是你的客人,而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在我们的领地上有个规矩,像你这样不请自到的客人就等于自动放弃了一切权力,愿意成为主人的奴仆,美丽的客人,你是为了臣伏在我脚下而来的吗?又或者,是为了救你这位和你同样美貌的兄弟?”
他抓着大师的下巴,强迫地把他的脸转向外面,让邵宗严能清楚地看到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大师身在人手,只能无奈地颂一声佛号,邵宗严眼中却燃起了熊熊怒火,明亮得像要烧掉这座大厅。
骗子!谁说这位大师长得像他的,完全是虚假安利!
这位大师长得一看就是个清圣出尘的好和尚,跟他这种不像良家道士的长相根本不是一路,哪里长得像了?唯一说得上相似的地方就是眉眼都是黑的,皮肤颜色差相仿佛,就连头发也看不出像来——大师的头是新剃的,只留了一层湛青发根,根本看不太出原色来!
这群人不能因为自己不是人,就把正常人都看成亲兄弟吧!
与兄弟相逢的欢喜期待变成了被人欺骗的愤怒,这种落差大得连圣人都要发火了!那个公爵还不懂看人眼色,嘴角微微咧开,两侧生出犬牙利齿,低下头贴到大师颈侧,缓缓压向细嫩的肌肤。
邵宗严往前冲了一步,神色愤怒到了极点,也艳丽到了极点。在他前面领路的红发鬼安德鲁想要拦他,公爵却稍稍抬手,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安德鲁,这位客人不会做什么的。他对他亲爱的兄弟一定非常爱护……所以,会占卜的客人,你有没有占卜到自己这次来到城堡会遭遇什么,有没有占卜到自己永远也离不开塞伦城堡了呢?”
所有的吸血鬼都笑了起来,安德鲁也顺从地退到一边看着他。邵宗严沉声道:“你放开他,要咬就咬我。”
公爵暗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充满兴味的笑,抬起头看着邵宗严,修长的指尖在客户颈动脉上滑动,笑道:“我就喜欢人类这种特点。他们喜欢为了所谓的亲情和正义献身,总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换来别人的安全。所以亲爱的,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他用力把僧人推落膝下,双腿打开,露出腿间高高撑起的小帐蓬,狰狞地笑道:“过来,跪在我脚下,好好服侍我。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就放过你弟弟,让你代替他成为我的血奴。”
“施主不可!”大师从地上挣扎起来,扑向他:“我佛门弟子不需在乎这臭皮囊,施主无须为我做到这地步,你若能走……”
邵道长伸手拎起他扔到脚边,解下胸前的鱼缸撂在他手里。晏寒江借着宽大的袖口掩护爬到了他手上,抱着腕子爬向胳膊上方。
不用关照鱼缸,他就有更多手段可以放手施为了。在吸血鬼公爵玩味的笑容中,他一步步迈上矮阶,伸手按向对方腿间挺立着的地方——
一座半人高、盛满了清水的青铜药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空中,一出现便砸上了公爵颅骨,眨眼间便连人带椅子压塌在地,只余两条小腿和脚落在外面。
药炉刚刚出现时,邵宗严就抓住了地上的僧人;炉脚砸进公爵头骨时,他已将人扛到肩上;铜炉砸到椅面之际,他的身子便像猎豹般横向纵至最近的窗口;铜炉落地的声音响起,他撞破窗子的声音恰好被闷响和惨叫掩盖,身子腾空而出,朝窗户内洒了一包千劫散。
厅里本来就点着类似的香料,千劫散的幽香无声无息地混进去,让那些正在享受云雨之欢或是在在贴面而舞的人不知不觉便中了药,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颠倒梦幻。而那些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人却忙着解救公爵,也没能及时发觉香气入侵,直到药性发挥,就算发现了也再没办法自拔。
唯有几个离着窗边最近的吸血鬼还能反应过来追他,结果便是正面撞上浓度极大的药米分,当场便被拖入无边孽海。
这药连皮糙肉厚的奔袭巨蜥都能药倒,一群和人类差不多体型的吸血鬼更是没有抗性。风从窗洞吹进去,将药效散播到整个大厅,厅门那些人偏偏为了防止邵宗严逃跑而锁上了,药力便只能在厅内回旋,他们自己反倒成了无处可逃的一方。
邵宗严身在空中,听到里面的怒吼化作甜腻的申吟,心里便是一松,召出斩运刀狠狠插入了浑然一体的高墙。
他们运气不错,跳出来的正是临着外界的一面窗户,而非落到城堡内部。不过大厅离地约有十几丈高,他又扛着一个人,单凭轻功绝不可能平安落下,唯有靠刀身插入石墙产生阻力来减轻落地的冲力。
这里的墙却不像黑石狱那么结实,他的灵力也比那时深厚,弯刀插到墙里,就像是用银刀切奶油蛋糕那样顺畅。他先是任由身体高速向下滑了一段,离地只有三四丈高时才开始抖动刀身,让刀刃不断改换方向斜劈下去,双足也不断踢在墙上,以此增加阻力。
直到离地不过一丈时,他忽然气运双足,在墙上猛踢了一脚,借力拔出斩运刀横冲出去,以横向之力化解重力。
因为身上还扛着客户,太多动作都不敢做,他便用自己的双腿作为减震,半蹲着身子重重落到地上,膝盖被未能泄尽的劲道冲击着半跪下去,在地上撞出了一道浅浅的凹坑。
幸好有灵力护持,他并没重太重的伤,只是因为太耗精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