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脸冷得结霜,即使这阳光明媚,暖意融融也化不开。
在客栈华淇与他说话,他不仅回得积极,有时还调侃两句。在外头就板着脸,必要时只微微颔首,大部分时间都是华淇在自言自语。
想来华淇也只与他认识不到半个月,于澜清已经逐渐暴露本性了,只不过现在却还端着点他那风火堂堂主的身份。
若是单独在李忡睿面前,铁定是撒了欢的……作。
这么想着,华淇忍不住歪头观察于澜清,只见对方紧紧抿着薄唇,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眉头微微蹙起,好一副禁欲的样子,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于澜清察觉华淇一直望着自己,多少有点不自在,冷声问:“怎么?”
“没。”华淇笑得有些坏,“只是觉得堂主这名字取得不太对。”
“为何?”
“你看啊,内含玉润,外表澜清,澜清表澄清如水之意,堂主容貌倒是符合了,可惜只是如表不如里。”
于澜清听他这样嘲讽自己,也不生气,呵了一声,也回他:“你不也是吗?君子如玉,双玉为钰,辰也有清雅之意,好一个清雅君子。若说澜清于我只如表不如里,可你却是万万不沾边的。”
“哈哈……谁叫我爹娘是在我出生前就定了名字呢,我也没办法。”
“应该庆幸他们死了,看不到我这副鬼样子。”华淇突然收起了笑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说出的话却带上了股自嘲的味。
于澜清看了他一眼,觉得自个儿的宠物伤心了,做主人应该适当安慰安慰。
于是他指了指不远处买糖葫芦的小贩,道:“要吃糖吗?”
“嗯?”华淇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
“你不是从没舔过糖吗?今天让你舔一下。”
“……那还真是感谢。”
第11章第11章
一路下来华淇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儿,左摸右看,于澜清面上平静的跟在他后面为他掏钱,其实心里默默想着太丢脸了,这娃能不能矜持点?
不过转念一想华钰辰又不是什么大姑娘,要什么矜持?
自上次武悦悦当场道出于澜清的身份,一些江湖人就若有若无的不停用余光瞄他们。
加之这两人面容俊美,玉树临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来还来了倆,怎能不美化一下眼睛?
虽是如此,但一个似峰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一个似冬日里一壶暖心暖胃的温酒,人们大多喜欢像华淇这样的温酒。
众人看于澜清任那位少年随意挑选,并毫无怨言的默默掏钱,顿时疑惑之前江湖上传闻于澜清铁石心肠,毫无感情这一说到底是真是假。
再看到那位少年拉着于澜清在一家馄炖摊坐下,撒了两下娇,那高冷的,在众人心中颇有威望的于堂主,居然拿起碗勺慢慢喂了起来!
天啊噜,江湖传说什么的还能不能信了!
但在众人眼里的撒娇在于澜清眼里,叫撒泼。
华淇咬住了他的软肋,道:“你不喂我,我就呲溜呲溜的吸。那动作那么丑,我倒没什么,可你的面子呢?”
于澜清眼皮一跳,忍住掐他的念头,端起那碗混沌喂了他一口,又用同样的勺子自己也吃了一口。
再递给华淇时,那货果然不吃了。
“不吃了?”于澜清憋笑着放下碗道,“不吃那就走吧。”
华淇:“……”
接下来于澜清每次都用这招治华淇,屡试不爽,先给华淇喂一口,自己再吃一口,看着华淇那张恨天恨地就是恨不了于澜清的憋屈脸,面上虽瘫着,心里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路过一家酒楼时,于澜清闻着那隐约飘来的酒香就忍不了,直接拉着华淇的后领就往里走。
两人选了靠里的位置坐下,要了几碟下酒菜和一壶冻梅酿。
冻梅酿是冷酒,不宜加热,冬日里喝一口下肚,冷得一个激灵,但唇齿间弥留着冬梅的清香,那香自花而生,沁人心脾。但这酒烈,下肚时冷,不到一会儿便觉得热了起来,这时再来一杯冻梅酿,浑身舒畅。
华淇右手夹着板挂在肚前,左手缠着纱布,休息了几天手能抬起来点,但抖得厉害。
他哆哆嗦嗦的捏起酒杯,手抖得酒水洒了一片,气得华淇狠狠瞪了于澜清一眼。
“华公子!”一声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吓得华淇好不容易递到嘴边的酒杯又跌了。
是前几天那暴脾气的拔剑姑娘,姓白名冰,长得倒是一副知书达礼的样,人却咋咋呼呼。
华淇侧头勉强一笑:“原来是姑娘啊,这么巧。”
随后往前一看,花灵儿坐在大堂中央,正和天山派的大弟子薛诗郎交谈。
华淇和于澜清坐得靠里,并且还有大柱挡了些视线,白冰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找过来,也是眼力了得。
按江湖辈分,白冰怎么也得先跟于澜清打声招呼才能和华淇说话。
可她毕竟脑子缺根筋,愣是没注意到华淇旁边还坐着个大人物,只呵呵笑了两下,继续道:“也不巧,这牙山就那么大,能遇上也不奇怪。”
大姐没听出他是在客套吗?
华淇轻咳了一声,替这姑娘着急:“于堂主,酒别喝太快,容易上头。”
于澜清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复垂下眼继续喝他的酒。
白冰经过华淇这么一番拐弯抹角的提醒,终于察觉还有人坐旁边,道:“诶,于堂主也在这啊?”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