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三哥呢?”
“那不头顶上呢?!”贺老四揉着尚有些泛青的黑眼圈,恶狠狠地对着天上的武直飞白眼,“tmd,也就这时候能嚣张到老子的头上去!”
梁宸远点点头。厚道地转过身才乐。尽管夜狼的人都守口如瓶,但利剑的人都知道,昨晚上贺老四不知怎么惹到了他家副队,只穿着条军短裤就被踢出门外,站了大半宿的岗。
一大早,贾三挨着梁宸远吃饭时,还莫名奇妙地告诉他,射击场正东一公里外有个废弃窑洞,目标隐蔽,隔音超好,冬暖夏凉,没事可以去那儿玩玩。
梁宸远本着八卦的精神告诉杨瀚元。
杨瀚元也不瞒他,实际上据梁宸远的观察,这小子虽然一脸平常,但心里其实非常得意。
“昨天下午练习射击时,我顺便和老四打了赌,”杨瀚元缓缓摇了摇杯里的咖啡,讲得漫不经心。
“赌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洗一洗对方手下的臭袜子。”杨瀚元说着微微一哼,轻描淡写地继续道,“他赌输了。”
“杨瀚元,你也太邪恶了吧。”
“已经给他留情面了。”杨瀚元说着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你去出面告诫段诚他们一声,不要闹得太过份,尤其不要再偷夜狼大队的袜子一起充数了。”
“那也是被你纵容的吧?”
“怎么?你心疼了?”
“没有没有。”梁宸远立马否认。杨瀚元连杯子都墩到桌子上了,他若再敢多言,简直就是不想活着看到明天的朝阳了。“挺好,挺好的。”梁宸远转念一想,笑眯眯地挎上杨瀚元的肩膀,“亲爱的,既然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也不是爱洗袜子的人啊。”
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碰你!哪怕只是东西。杨瀚元不动声色地低头再抿一口咖啡,淡淡道,“不合适。”
一句带过之后,杨瀚元将一张通知塞到梁宸远面前,“文工团要下来联欢,你安排人出几个节目吧。”
“是,领导。”
“不要胡说八道。”
梁宸远领命去了。
一听说有美女来。队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按段诚的意思,那就得横扫文工团所有末婚小姑娘,一个都不给夜狼留。
梁宸远拎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看热闹,段诚先组织了个四个乐队,又安排八大金钢的街舞,还给李野翻捣出一只笛子,加一段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三个节目搞定,一帮子又安份地窜掇梁宸远安排点更亲近更私人的接触,比如,再跳个舞。
梁宸远不吱声,就笑眯眯地看着。
段诚推了一把自己的副队,立刻有几个队员冲上来,对着梁宸远软磨硬泡,“教导员,我们这个也算合理要求。教导员,当初和总院联欢时,咱不也跳了嘛、效果不是老好了嘛?教导员,咱武警的雄风在这大西北也不能落了下去,是不是?”
“好吧。”梁宸远勉为其难站起来,“且让我想想。”
梁宸远出了门,到贾三那拿了节目单,目光直接落到最后的“锅庄”。
贾三解释道,“传统节目,压场用的。文工团好不容易来一回,总安排互动。”
“这麻烦了,我们可不会跳。”
“不难,我可以教你们。”
梁宸远嘿嘿一乐,“那感情好。”
晚上,晚训变成了锅庄学习大会。大家吃完饭后先洗了澡,然后都换上常服到大礼堂集合。众利剑看完夜狼的示范之后,都相当不满。纷纷表示此舞只能拉拉小手,又是群舞,不够给力。他们还是强烈要求跳双人交际舞,展示现代军人的现代化风貌。
夜狼的队员们也精得跟猴似的,几个人一带头,立刻全员跟着起哄,也要求跳一对一的交际舞,和女同志亲密接触。
贺老四一看,赶紧上来压场,“吵什么吵,你们会啊?”
利剑齐声道,“会。”夜狼那边明显就稀落落地了。
梁宸远就等着这一刻了,于是笑眯眯地接过话筒道,“不会可以学嘛。我们可以学锅庄,你们也可以学交际舞啊。”
场上热烈鼓掌。梁宸远指挥人把前排的桌椅搬了搬,向段诚招了招手,“上来配合一下。”
段诚站起来,杨瀚元却先他一步,看着他道,“我来吧。”
段诚连忙又坐下来,带着全队的人使劲鼓掌。
杨瀚元从容不迫地走上去站在梁宸远面前,揽住了他的腰。
几个大胆地更带头开始起哄。场面顿时变得乱糟糟地,口哨声此起彼伏,仿佛唯恐天下不乱。
“怕了?”杨瀚元微笑。
“怎么可能?”梁宸远灿烂地笑了出来,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地说道,“杨队现在的示范,就是男人常犯的,最不可饶恕的一个错。”
“你倒说说看?”杨瀚元暗中加重了力道。
梁宸远只能放弃挣开他的想法,死撑着保持住微笑,道,“首先,要征得对方的同意。”
贺老四抢先带头哄了起来。
杨瀚元蹙了一下眉心。梁宸远视而不见,扣住杨瀚元的手扯了下来,“来,杨队,我给你示范一遍。”
于众目睽睽之下,杨瀚元只能松开手。
梁宸远平整好被弄乱的衣服后,优雅地向杨瀚元伸出右手,微笑道,“小姐,能请你跳支舞么?”
贺老四再次起哄。
杨瀚元不置可否,甚至目不斜视,只望着梁宸远,淡淡道,“我学学看。”他说着也伸出右手,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