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路菲常常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中。那天,在南城公园密林里与潘书分手后,路菲以为潘书会陪陈兴扁到司令部,她苦等了大半天,最后才知道与陈兴扁来司令部的是独立团的警卫连连长。失望之余,为解相思之苦,路菲打算去一趟古龙岛,她一个想干就会立刻去干的人。路菲知道,要去古龙岛,必须要向她舅父说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当然,这个理由要与潘书毫不关系。考虑了几天,路菲终于在一个上午向张君高的办公室走去。
张君高的办公室门半掩着。路菲还没走到门口,听见办公室里传出邓伯人的声音,她隐约地感觉到邓伯人与她舅父谈话好像与王一松有关,于是,她站在门外偷听。
路菲的感觉没错,邓伯人正向张君高报告他这次古龙岛之行的一些情况。
邓伯人十分认真地说:“王一松对陈兴扁这次新任职抵触很大。”
张君高的想法邓伯人的想法完全相反,他没太注意邓伯人的报告,他看着窗口说:“我就是要逼王一松这个土皇帝,我就是要他有危机感,我要让他意识到,不积极终要被取而代之。”
邓伯人说:“司令,在没能取而代之之前,我们可不能把王一松逼得太紧,否则会出事的。”
张君高听邓伯人这么说,才转看邓伯人的眼睛,问:“什么意思?你是说王一松会造我的反?”
邓伯人考虑如何回答张君高,虽然他是张君高的副手。张君高也比较信任他,但他在张君高面前还是比较小心谨慎。
张君高没等邓伯人回答,又接着问:“你这次去古龙岛是不是发现王一松什么秘密?你的意思是说他会跑到共党那里?”
邓伯人说:“目前看来他还不至于如此。王一松的手毕竟也沾着共军的血。但我们对王一松的策略不能光逼,我们既要逼,又要拉,对王一松实行又逼又拉的策略,这样才能牢牢地他控制他。”
张君高不高兴地反问邓伯人:“你说怎么拉他?他老打败仗,难要提他为我的参谋长不成?”
邓伯人听张君高这么反问自己,他心里清楚张君高不会赞成自己提出的策略。他知道张君高永远都会认为自己英明正确,但他认为处理王一松的问题事关重大。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司令,我们可以给他一点好处。比如,给他拔100门大炮,这样既能给他一点安慰,又能进一步加强古龙岛的防卫。”
张君高想了想。挥挥手说:“就给他100门大炮吧。”
邓伯人说:“司令。那我叫人赶快办这事。”
路菲听到这里,知道邓伯人将要离开办公室,她急忙转身。
路菲没走几步,邓伯人已走出办公室门口。邓伯人把路菲叫住。
邓伯人走到路菲面前,关切地看着她,问:“这段时间你越来越瘦了,脸色也不太好。你不是生病吧?”
路菲知道自己主要是思念潘书,如果脸色不好的话。也许是思念潘书造成的,她说:“邓副司令。我没什么病,就是晚上睡不好觉。”
“路菲,你一定要注意节哀,你父亲为党国捐躯,你父亲是党国的英雄啊。”邓伯人自认为路菲还没从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
邓伯人提起父亲,立刻触动路菲的神经。如果不是邓伯人提起她父亲战死,她已不想这事了。因为这段时间潘书的身影占据了她的脑子。想起战死的父亲,路菲不由难过地低下头。
邓伯人看着路菲说:“路菲,要不你休息两天,去散散心吧。”
路菲抬起头,犹豫一会,说:“邓副司令,我是想散散心,我想去古龙岛散心。”
路菲想,既然邓副司令提出要让自己休息,干脆向邓副司令提出这个问题。让邓副司令向舅父说,也许更容易获得舅父同意。
邓伯人说:“你想去古龙岛怎么不早说,我刚从古龙岛回来。”
路菲说:“邓副司令,我不知道您去古龙岛啊。”
邓伯人看着路菲,点点头说:“古龙岛气候宜人,确实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路菲故意说:“邓副司令,我非常想到这个神秘的小岛散心,可我就是怕我舅父不同意我去。”
邓伯人说:“来,我和张司令说。”
邓伯人返身向张君高的办公室走去,路菲跟在后面。
张君高坐在椅子上,他看见邓伯人刚出去又带着路菲走进来,不由看着路菲问:“路菲,你有事?”
路菲没答张君高,她转看邓伯人。
邓伯人说:“司令,是这样的,路菲想去古龙岛散心,您就让她去吧。古龙岛的空气很好,让路菲在那里呆上两天,调理一下,这对身体有好处的。”
张君高听了邓伯人的话,又转看着路菲,问:“你想去古龙岛?”
路菲点点头。
邓伯人安慰路菲说:“路菲,张司令会同意你去的。司令,我走了。”
邓伯人说毕转身。
张君高看着邓伯人的背影,邓伯人在门口消失后,张君高才转回头问路菲:“你是不是想去看冯营长?”
路菲随意地点点头。她认为,目前只能让舅父误会自己,否则很难找到一个立得住足的借口。没有这样的借口,舅父是不可能让自己去古龙岛的。
张君高问:“你真的喜欢冯营长?”
路菲含糊地说:“舅父,就当我去看看朋友不行吗?”
张君高想了想,说:“虽然你父亲生前不允许你找军人男朋友,但我认为,你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