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微微的颤抖。只听男孩继续嚣张的笑着絮絮叨叨道:
“我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连着几天与那个人寻欢,痛得昏过去了也会被更加剧烈的疼痛弄醒,继续与那个人做.爱!我全身上下都被那个人留下的污秽包满了,没一处是干净的!当然,我也有罪!我竟然渐渐地不反抗他了,躺在那个人的身下,还要恬不知耻地发出呻.吟,请求那个人来玷污自己,甚至主动帮那个人服务!我是这样恶心的一个人,肮脏的一个人,根本比不上你说的那些洁白干净的孩子,甚至连与他们并列站在一起的权力都不配拥有……!”
琥珀一刻没停地鞭笞,同样一刻没停地笑着。可是猝然间——男孩又痛哭了起来!如此绝望的、嚎啕的哭声,发出声嘶力竭的控诉——这一刻,江晚临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所以你知道吗,江晚临大哥,其实我是这样的讨厌你!你是第一个说我单纯、善良的人,你总是这么包容我,总是这么温柔的对待我,这八年多来再没有!就是你把我推上了这一条不归路,我上了神坛就再也不敢走下来,所以我越发想要在你面前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好孩子,越发害怕让你知道我的过往,让你知道我原来就是那样一个污秽肮脏还欺骗了你的人!可是回忆它不放过我!每天晚上做梦,它都会提醒我在我白天的面具下其实隐藏着怎样肮脏丑陋的灵魂!我一直在极度的恐惧中伪装、伪装,伪装到要崩溃!我真的受不了了!与其被你发现了嫌弃我,不如我自己亲手打破你对我的想象!告诉你我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不准说我善良!我是个很脏很坏的孩子!不准再对我温柔!我承受不了!……”
男孩失声痛哭着,感情彻底失控,也忘记了再去控制手中的力道,鞭子一下接一下雨点般密集地落在了江晚临的身上。到这个时候,鞭打已经没有停息地进行了近半个小时,江晚临已经精疲力竭,意识一次次被疼痛夺走,又一次次在男孩的哭声中被唤回。内心深处那强烈的疼惜,简直好像比身上的疼痛更加无可救药。如果江晚临的双臂是自由的,他一定会把面前这绝望哭泣的孩子孩子揽入怀中,让他停止哭泣。可是,现在他全身上下已无法移动一下,甚至声音,都快要渐渐不属于他。他努力又努力,男孩子的哭声只是在他愈加薄弱的意识中越飘越远,越飘越远,远得好像那山岗上的风筝,他梦见那个孩子在苍茫中一个人奔跑,手中固执攥着他断线的童年。
意识彻底陷入昏迷的前一秒,江晚临终于将那几个字吐了出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将他吞噬。
那是江晚临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孩子,当后来江晚临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双目在汹涌的阳光中泪流不止。
“苏榕,你应该宽恕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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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他是不是安好的,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黑色长发的男子站在很远的地方,说话时脸上挂着很模糊的笑容。
男人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吐出几个字:
“他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男子微微苦笑着点点头:
“我希望他能一直幸福,请你好好珍惜他。”
男人沉默着,在男子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他才又忽然发出声音,叫住了那个人。好像是思考了良久的,男人郑重地说:
“谢谢你,替我弥补了他六岁前失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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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不停地流泪。
那天阳光很好,虽然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什么也看不清,他感受到了阳光,如此明亮,如此温暖,光辉涤荡着万物。
大脑却仍停留在意识消逝前那个阴冷黑暗的地窖,那回荡在耳边的鞭子声,男孩绝望的哭声,控诉声……墙角的水滴一滴滴落下来,好像空洞的重锤。他的心也跟着开始一下下剧烈抽搐起来,难言的压抑一次次将人逼上逃无可逃的边缘。
就在精神达到崩溃顶峰的那一刹那,一切黑暗、鞭声、哭声都轰然爆炸开来,化为了虚幻。他的身体变成一枚羽毛,飘在了空中。身心都千疮百孔,很疲惫,很疲惫,什么也无法忆起,只能随着四周明亮的光晕和温暖的风飘荡。
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丢失了那个东西,他再也得不到安全感。他下意识就在虚空中蜷成了一团,保护着自己,从自己那空白的大脑中使劲回溯着前生,好像想要找到那丢失东西的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他忽然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滚落出来。心开始疼痛,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丢失的东西是什么了。那个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够离开的东西,想念他,非常、非常想念他……
无声无息流下的泪水中,干涩的喉咙,沙哑的声音慢慢吐出那个名字:
“江……无……尘……江无尘……”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他要下床去,他要去找那个人。脚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软得没有任何力气,他很快一个踉跄。然而就在他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另一双手臂接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临……我在这里……”
轻轻响在耳畔的声音。他的瞳孔不可置信地倏然瞠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可是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如此真实和熟悉的,带着那个人的气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