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冷笑道:“装神弄鬼。”
他想走上去,听见廖东星的低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再走两步,谁也救不了你。”随着他的话,红点从胸口往上挪,他的余光看见红点经过了鼻梁,再往上,大概停留在额头,或是眉心。
廖东星缓缓站起来,勾唇笑道:“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吗?你当我跟你一样傻?你想好了,这里可是你自己挑的地方,有没有监控你心里清楚。”
他靠在墙上,放下捂着肩的手,指了指巷口的车:“职业的,这么近的距离,你们五个只要五秒——可能两秒,谁知道呢,不信的,谁先动一下试试。”
孙义脑门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咬牙:“不可能,你在骗我。”
廖东星往前走,旁边的四个人没拦他,互相交换着眼色,他忍着膝盖的伤,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风轻云淡:“那你来。”
孙义竟然真的向前走了两步,廖东星离车门还有五六米。
如果这个时候五个人硬上的话廖东星毫无胜算——他不一定能安全上车,几个人离得太近了。
倏忽,警笛由远及近响起。
“操——”
“妈的来这么快!”
六个人同时向外跑,廖东星连滚带爬上了车,那几个忙着逃跑没功夫管他,孙义纵然不甘但有心无力。
跑车飞驰出小道,融进夜色里。
叶斑阴着脸把车开到几乎要起飞,兜了一圈耗足了时间后又回到那个小巷口周边,朝副驾驶那人冷声道:“下去。”
廖东星痛得要死,闻言没吭声,捂着伤口就下去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走了两步听见车窗降下来的声音,接着是无奈又不耐的男声:“去把墙角那个黑色的音响拿过来。”
廖东星龇牙咧嘴地蹲下去找,所幸路灯亮,他很快从碎石块堆边上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块。
“上来,快点。”叶斑催促。
廖东星上了车把黑方块递给他,叶斑检查了一下,发现角上磕掉了一块,顿时迁怒道:“万把块给你听个响,真值。”来的匆忙,音响是直接被他从车窗丢出去的。
他把音响和激光笔仍给副驾驶的伤患,气呼呼地往回打方向盘,开了去医院的导航。
廖东星捧着两个东西,想起来这是上次放大悲咒那个音响,恍然道:“警笛假的啊?我就说警察这次怎么来这么快。”
“特意找的电影原声,等警察到了你骨灰都凉了。”叶斑刻薄地说。
廖东星不怎么在意地笑笑,用还算完整的那只手把玩着激光笔,好像对它生出了无限兴趣。
他身上看着吓人,但是一检查发现伤得居然不重。
那急诊的医生看了两眼就把他交给外科包扎去了,叮嘱了几句,最后住院都没让住。
廖东星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院。
医药费是叶斑交的,他还在琢磨着钱够不够还的,叶斑已经上车走人了。
穿着拖鞋在医院里走动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软绵绵的居家拖鞋和他的气质一点也不搭!
叶斑生气地没有管廖东星,末了还特地从车窗探出头假惺惺地说了句:“我就不送你回家了,路上小心。”
就风驰电掣地走了。
第二天廖东星打着绷带去画室上课的时候再一次受到了全体师生的注目礼。
没有人知道他昨晚遭受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真丢人。”刘星宿第一个批评他,“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
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