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来骑着自行车,看见前头一个腰杆溜直的小伙子格外大眼,发现是严希就麻利的下了车,
“哎,你也刚下班么。”
严希给吓了一跳,扭头看旁边这个大妈,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久妈看这小伙一脸惊惧,差不多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啊,我是石久他妈,昨晚上不是见了面儿了么。”
严希这才想起来,再一看这人推着自己买的自行车,就跟她笑笑,
“哦……阿姨好……你车前轮压着我脚了。”
石久妈赶忙调整了一下自行车车头。
觉得这小伙子脾气挺好的,被压脚了也不发货,还跟自己笑,就继续搭腔,
“你家也住这儿还是怎么的?”
严希加快了脚步,
“不是,来找个朋友。”
“哦……那你是石久同事啊还是好朋友呢..”
严希想着赶紧回家,就随口胡诌,
“朋友。”
石久妈眼看着自己要到家,就直入主题,
“哦,你认识一个叫严希的小姑娘么,人怎么样啊..”
严希侧脸看着石久妈,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
石久妈赶忙笑,
“啊,我有点唐突了,就是随便问问,这不是石久喜欢这个姑娘们,哎呀,笔记本上写的都是这人的名儿,你也知道这当妈的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什么,你要是不认识就算了。”
石久妈停下脚步,
“我到地方了,没事上我家来玩啊..哎..对,也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对面的小伙眼珠暗沉沉的,正要开口说话,紧接着脸上一红,就被人从后头拉着衬衫领子扯了过去。
石久妈一回头正好看见石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石久,你干啥!”
石久咬着牙吐字儿,
“您管他叫狗蛋行了,这是我在外面认的老弟,我俩闹着玩儿呢,你别担心,还有啊,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别等我。”
说完就当着石久妈的面儿把攒着劲儿把严希摁自己车里,嘭的一声关上门,轰足了油就从小区里开出去。
严希刚才给石久扯着后领子差点没勒过去,气儿还没顺,脸色也不太好看,
“快停车。”
石久一看他生气就更来气了,“停你妈逼。”
“我有点想吐,快点。”
“想吐?刚才还跟我妈走好好的,怎么没见你有事啊?怀孕了?你有那功能么你?”
说完石久深吸口气,
“你他妈一天天嘴上还有句真话么?你活这么大你家里人怎么教育你的啊,没事撒谎尿屁的,你说你除了长的有个人样还哪儿好?阴损又缺德,你说你是个律师也不捍卫法律维护正义,除了祸害社会你还一天天还有点正事没有?还有,整天出去找这个找那个得瑟个没完,你不怕得病也别传染病给人家啊……”
石久越说越难受,心里面种的好久的东西冒了头,蔓藤一样疯长,挡也挡不住,泄洪似的往出喷。
严希先是有点愤怒,后又沉默了,盯着石久看,一句话都没有。
石久指着律师的鼻子骂了一会看律师没反应也挺泄气。
把车靠边停下来,怂的跟个什么似的。
阴天阴了一上午,这时候从天空中飘下几个雨点,砸在风挡上,越发越密集。
车厢里静悄悄的。
“我今天跟人追尾了,那人下来就骂我是不是瞎了,我真觉得他说到的挺对的。”
“……”
“就你这德行的我还挺喜欢你的,没办法,我天生眼光差。”
“……”
“咋样,严律师,试试呗?”
46
石久说完这句话等了一分钟。
真他妈漫长啊,跟过了一整天一样。
律师的眼睛里情绪变换,看的石久心情肉跳,好容易等着这小子动了动嘴角,结果人咽了一下口水,愣是没蹦出半个‘行’来。
总之差点没把石久给气死。
这边等他说话都他妈紧张的要背过气儿了,结果人那边脸都憋白了,憋半天就给自己憋出个这来。
石久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律师绝对张嘴拒绝了。
这么想着,石久就开了口,
“行,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
严希很想说句话,可是一张嘴就觉得酸水要淌出来,忍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咬着牙跟石久摆摆手,又指指自己的嘴,表示说不了话。
石久心都碎了,“老弟,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这时候装哑巴是不是生硬了点?”
严希勉强咽了一下,
“……要吐了……帮找个地方……”
石久一看他不像是装的,快速的从车上扫了一眼,发现连个袋儿都没有,就有一叠a4纸,还是自己早晨累死累活写的报告。
石久扯脖子在外头看了两眼。
现在市里创文明城,三步一环卫,五布一红袖标老大妈,这律师敢下去绝对是一扫帚铲平,而且石久停车的地方前不着公厕后不着饭店的,旁边一水水的机关看守所,门口都有人把守,来回都得拿身份证登记,自己没带身份证不说,那么大的院子也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
痛定思痛,石久把自己写的报告卷起成蛋卷筒,递给律师,
“你先拿着这个忍忍,我往前开一开。”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啊……呵呵..你最好能忍住……我……写了很久了……”
律师的脸比纸还白,鼻子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