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奢望。
吃完宵夜他就嚷嚷着叫她赶紧给自己卸妆,香喷喷涂得跟个小白脸似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可绝对忍不了!梁曦就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帮他一点点地把粉底卸掉。他舒服地喃喃自语:“还是我老婆好……”
其实黎雅蔓一知道他新找的副业就跑来劝过她,她说那种地方实在太杂,诱惑又多,钱给得再多也别让他去趟那浑水。可看着他因为挣到外快而欣喜的模样,她忽然意识到实现自身价值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毕竟男人的薪水不如女人是很有压力的,她舍不得剥夺他的快乐。
“哪有年轻的女模特好……”她不知不觉试探起来。
“开什么玩笑?”他带着一脸泡沫一咕噜坐起,“今天和我一起拍的那个号称只有19岁,可她长得吧,19岁翻倍我都信!还老在我胸口摸来摸去的占我便宜,你快给我消毒!”
说着他就死乞白赖地抓着她的手往胸口蹭,孩子气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他却嬉皮笑脸地抓着她的手就猛地往下面走:“你还嫌我没长大?”
“你……你放手!”她面红耳赤地想把手抽出来,无奈他力气实在太大,竟让她分毫都动弹不得。他豪迈地抹了把脸,喘着热气凑到她耳边低语,“抓好了,这是你的,这辈子都归你了。”
“变态……”她连脖子都红透了,“要点脸行吗?”
“脸也是你的,都给你了……”
她还想说什么,双唇却被他准确捕捉,然后吞噬在无边无际的热情里。
***
司徒放的兼职大业做得相当红火,他外形条件好,接单又不讲究不挑剔,很得厂商的青睐,拍到三更半夜再回家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一天他本来和梁曦说好了要回家吃饭,可等她做完一桌热腾腾的菜后,他却充满歉意地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临时接了任务。虽然挣钱是好事,可再强的人也不是铁打的。梁曦舍不得他饿着,便用保温瓶装了满满一大罐好料,匆匆地出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们的摄影棚,找路都找得懵懵懂懂,只见一条狭窄的暗路上堆满了器材和服装,不停有青春靓丽神情张扬的男男女女经过,而在路的尽头有扇半掩的门里透出丝丝亮光,节奏感强烈的音乐配合着摄影师的指挥声不绝于耳,似乎正在拍摄进程中。
她不敢贸然进去,就在附近兜了一圈,结果在安全楼梯口看见一个极高极瘦的年轻女孩,女孩穿着颇为前卫,妆容夸张,正倚着门背熟练地吞云吐雾,看她的眼神颇有几分放肆的探究感。梁曦没看到其他人,只好硬着头皮问:“请问司徒放在里面吗?”
那女孩先是一愣,在看见她手里的保温桶后忽然眼睛一亮,脸上的冷漠一扫而光:“你是阿放的姐姐吧?姐姐你等一会儿,阿放正在拍呢,差不多十分钟就好了。”
梁曦一怔,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或者说,不确定要不要辩解。那女孩却兀自套起近乎来:“姐姐你可以先去那里坐一会儿,等会我让阿放去找你。”
这一声声姐姐叫得梁曦胸口闷闷的,可当她看清女孩略显谄媚的容颜后,却不得不承认这声姐姐叫得不冤枉,甚至叫声阿姨可能都不为过。她虽然浓妆艳抹,可充满胶原蛋白的青春面庞却遮也遮不住,身材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梁曦也常被人夸赞个高腿长像模特,可站在那活生生的,曲线玲珑的女模特身边,她还是半点生路都没有。
想起他谈及自己的女搭档时,总是把她们说得一个比一个更不堪,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她想。
“姐姐啊,”那女孩忽然自来熟地挽住了她的手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你告诉我阿放有没有女朋友呗?他这人就爱耍酷,老不和我们说自己的事……”
梁曦被她问得一阵发慌,只能找借口说还有事,把饭菜托付给她就匆匆走了。
冬夜的长街,每一步都显得踯躅艰难,她裹紧了外套呵着气,似乎这才意识到,冬天是真的来了。
她想要等他回来,却又害怕等他回来。于是逼迫自己早早洗漱钻进了被窝。可没有他暖床的被窝冻得她直哆嗦,捂在里头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她睡不着。
她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曾经以为完全不可能的事,在他出乎意料的坚持下居然走到了现在。她始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却完全无法把自己从泥潭里拽出来。只能和他暖暖地抱在一起,分享一颗有毒的糖果。
可她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的年纪,他却自由、幼稚、随心所欲、毫无经济基础;而他出众的外表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攀向高峰,会有越来越多年轻美丽,与他更合拍的女孩对他趋之若鹜,今天只是叫她姐姐,明天难保不会变成阿姨。
雅蔓说过,男人才是对感情最忠诚的动物,因为他们爱一个女人只会取决于她够不够好,而不是她对自己够不够好。这句话也在她身上残忍真切地演练过一遍,她对江卓一再好,都比不上比自己年轻靓丽的陈悠悠。而这样的事,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度发生?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颗心在半梦半醒间不上不下地悬着。到了后半夜,她忽然迷迷糊糊地赶到身边的床铺陷下去一块,紧接着,一个炽热坚实的怀抱就从后面贴紧了她,她心一慌,下意识想装睡,身后带着慵懒的磁性声线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