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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高亢的第四句还没响起,就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准确的掐灭了。淡黄色太空薄被慢慢拱起,拱出一只抱枕大小的沙皮狗毛绒公仔,然后才是一脸还没醒透的女生。
我习惯性的迟钝三秒钟,才甩甩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下床。
大四开学第二周,但宿舍里仍空荡荡的,只来了我一个。宿舍里其它几个的学分都修满了,只有我还差三个经济类的选修学分。
a大是学分制,只要修够了学分就可以毕业。外院也不像其它院系有许多繁杂的必修和选修,总学分相对较少。很多学生只要勤奋一点,基本前三个学年就可以修满所有的学分。外院的学生到了大四有个最重要的专八,因此学校也没有安排太多的必修课。这个学期只有2门必修,而且都安排在开学第四周开课。所以宿舍的其它几只心安理得的等到开学一个月才会来上课。
总学分里有十个选修课学分,本来我一直以为我也修够了而且远不只十分,但是大四选课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选修课仍然只有七分,而且经济类还有个红色的标注:3分。我仔细查看才发现学校的所有非经济类专业都必须至少修3个学分的经济类选修课。我顿时无语,经济的渗透力果真已经强大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程度,连人尽可夫的外语系都没有放过。3个学分可以一个一个的修,一门课一个学分,但是那样的话我就至少要选三门,把大四选课表翻来覆去的研究,最终选定了一门经济学,三个学分且课时相对不太多。但这就导致我不得不从第二周周六就开始上课,直接让我比其它几只早来将近两个星期……好优桑。
下床,更衣,洗脸,刷牙,我吐着一口泡沫看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万恶的选修课竟然是周六前两节!我踩着小皮鞋,拿了一块昨天在车上没吃完的面包,一边啃一边操小道向经济楼走去。学校的大系都有自己专属的教学楼。三教的经济楼和四教的管理楼是学校最豪华的两栋,跟瑟缩在一教区的六层外教楼不可同日而语。
经济楼很特别,外围是透明的玻璃设计,教室清晰可见,16个楼层每一层都是通过内部的楼梯连接上一层的回廊,但楼梯隐在内侧,从外围只能看见每层的回廊,远远看去像一座空中楼阁,又隐隐像某种标志,很艺术范,但一点都没有经济风,不知道为什么这栋楼会成为经济系的主楼,很明显应该是艺术系的主楼才对。
这栋楼统共没来过两回,一次是新生入学时熟悉环境和宿舍其它的三只来过,那时候我们远远看着,对这栋楼得透明设计生出许多浪漫色彩的情怀。比如你站在楼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四面透明,真是一个全方位偷窥监控瞄人的好地方。一层的内部很不规则,教室呈相交的曲线排列,中间的相交点居然是电梯间。我们四个沿着玻璃墙壁走了一圈,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走上去,发现除了第一层不规则以外,剩下的都和回廊一样四方四正的,将我们心里的浪漫破灭的渣都不剩。还有一次就是为上学期的选修课工笔画采远景。
今天是第三次,而且这一学期将有16个周六大课将在这里度过。其实没什么不好,除了,这栋楼离我宿舍真特妈的远了!自从上学期丢失了第三辆破自行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为二手市场做贡献了,再便宜也是我的血汗啊,价值好几个小时的家教呢。没道理花钱给小偷建设生态型经济循环啊,其实我一直觉得大三买的那辆就是我大一丢的那辆,这种状况只能用俩字形容:坑爹。
但更坑爹的是,三教跟一教恰好在学校的一个对角线,然而中间好巧不巧的被人工湖截断了直路。弯弯的一条月牙湖呀,任你怨念来自四面八方,我自海纳百川静水流深:你怨或者不怨,我都在这里。
我只好提前20分钟出发,从走到快走再到小跑,一路杀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只有三分钟。我不怎么爱上课,但是既然上课就十分讨厌迟到。大事上没什么原则是因为我从没遇见过大事,但是小事上一向坚持的很到位。我一直觉得这也是一种人品,慢慢积攒小人品,也许有一天就会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引来突变,小人物也能有春天。
在那个阳光繁华的春天,我画了第一张人物素面,并写下:大雁北回万物生,春风几度再缝君?
我本意只是想说一句婉转哀怨的情话,抒发一下文艺小青年的初初情怀。但后来被熊小雯这个2b青年看见之后就成了我春心萌动外加欲求不满的罪证。明明墙角一朵纯洁的喇叭花硬生生被她掰成了出墙红杏好几枝。真是悔不当初。
犹记得那次选修课上,她捡起我的素描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说:“于久,没想到你那么开放啊?嘿嘿……”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捏着我的素描凑过来:“春风一度按现代话来讲不就是f吗,那春风几度不就是好几个?”
再念了念,又一脸暧昧的小声说:“你在怀念人啊?怀念哪个啊?”然后又靠近些,十分扭捏的更加小声:“那个,他那个是不是很强啊?”
我觉得当时所有的血压都往脑门里冲了,我的闺誉啊,这究竟是怎样的理解水平和思想层次啊……我的心跳第一次被美男之外的生物给戳平了。然后瞬间意识到我必须要快、狠、准的纠正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