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秦珂朝她礼貌地笑着。
沈敏芝听到声音看向秦珂。
「你来了啊。」肯定的语气,却连一丝微笑都没有,「坐吧。」
秦珂依言忐忑地坐在对面,服务员马上上来问她要什麽。她瞄了一眼对面还是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说话的人,呐呐地开口:「卡布奇诺,谢谢!」
她连menu都没打开,因为她知道程以轩的妈妈大概有话要和她说,不敢让她等太久。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麽要单独叫你出来?」许久,空气都险些尴尬到窒息时,沈敏芝终於开了金口。
秦珂低低地「嗯」了一声,心中满是惴惴不安。
「你也不必太紧张,我已经知道你和以轩交往的事。我就直接说了吧,你们不合适。」说完,她就直勾勾地看着秦珂,等她的回话。
秦珂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苦笑一声,果然。
沈敏芝会来找她,这是上次程以轩回b市之後,得知家里人不同意後她就大概料到了,总会有这一天的。
看来自己大概不是那麽受欢迎的,未来婆婆的阻止这一戏码,自己是不可能幸运地逃过的。但是,她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否认掉,於是,她就遵循了自己的心——
「为什麽?」
这近乎喃喃的声音,在此时安静惬意的咖啡馆里,还是很清晰的。
「没有为什麽。我们将近八年的邻居,我对你也算的上了解,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这时,服务员来上咖啡,沈敏芝就停了下来。
秦珂还是提心吊胆的,她知道沈敏芝还有後话。
「但是——」沈敏芝直直地看着秦珂,「你们俩真的不合适。小珂,其实阿姨认识很多年轻能干的小伙子,可以给你介绍……」
「只要我不缠着程以轩?」秦珂知道打断人讲话很没礼貌,但是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沈敏芝终於露出自进来以後的第一个笑容:「你是个明事理的姑娘。」
「我想知道,我们怎麽不合适了?」
沈敏芝抿了口咖啡:「以轩的公司做得很大,他的老婆,不说在事业上给予他一定的帮助,至少也应该两人之间有共同语言。他在哈佛大学修的硕士学位,你呢,只是在国内的一个二流大学里混了四年之後又跑去当了老师。当然啦,我并没有看不起老师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俩的世界,真的很遥远。」
秦珂很想笑出来,沈敏芝的语言太过文艺,让她觉得有些不能适应。难道她出发之前还特地打了草稿,把要和她说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背出来的吗?但这事关她与程以轩的未来,她实在无法不认真对待。
「我不会因为你这几句话而放弃以轩的,阿姨。之前我不清楚自己对以轩的感情,一直是他没有放弃我,追求我。现在你难道要我就因为这几句话就离开他吗?这不可能。」
沈敏芝的脸沉了下来,还想再说什麽的时候,随着一声「妈!」的喊出,程以轩推门进来,紧张地奔到她们的桌位旁,「你们在说什麽?」
程以轩的到来缓和了沈敏芝和秦珂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沈敏芝还是绷着一张脸:「以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同意你娶秦珂,你自己想想吧!」
她说完,拿起包就走了,留下秦珂和程以轩两个人。秦珂没像往常一样看着程以轩,她一直低着头。
「要不,咱们先不要谈婚事?」正当程以轩要开口的时候,秦珂低低的声音响起。
程以轩看着秦珂头顶的发旋儿,只觉得一阵心疼。是他没处理好,才会让他妈妈把她约出来。他不知道沈敏芝和秦珂说了什麽,反正不会是好话就对了。
他忽的想起那时候在医院,秦珂向他表白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但是,那时候的她是娇羞,现在呢,只会是难过。
他上前拥住她:「别担心,是我不好。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我妈那边我会去解决,你只要开开心心等着做漂亮的新娘子就好了。」
秦珂自他怀里抬头:「可以吗?」
「当然。」
秦珂目光闪烁,没有真正地看向程以轩,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麽。
程以轩是在七夕情人节前一个月左右求的婚。他算计的很好,原本就是打算在七夕那天正好结婚的。可是,令他无奈的是,母亲居然不同意。於是,就一直拖着。
这一拖就拖到了九月中旬。九月天微凉,为了不让秦珂的心也跟着凉下去,他最後决定,只好去求老爷子了。
可怜见的,他程以轩为了娶个媳妇儿,只好向老爷子屈服了。
他容易吗?!
程家老爷子见他来服软也是很欣慰的,那嘴上的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他总共就生了程子军和程子卿这两个儿子,而在下一辈,就只有程以轩这个独孙,在程家也算是金贵。
程老司令在对小儿子完全失望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到了孙子身上。他的长子是遂了他的心愿当兵的,在部队里混得也很出色,那麽在他眼里,长孙自然也该子承父业。看看他小的时候,多麽乖巧啊,整天在大院里带着一帮大头兵们东跑西跳的,把程老司令给乐坏了。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笃定了,以为这回该j□j不离十了。却不曾想,孙子後来居然跑去学什麽建筑设计,白白浪费了他一番感情。
他的倔脾气和他小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