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了推他,“你把事情弄完再过来。”然后她就提着袋子进到卧室,并且把门关了起来。
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却又不经意瞥到脚边的垃圾桶,记得昨晚过来里面还是空的,可今天至少堆了三分之一的卫生纸团,啧啧,她跟触电似的赶紧把目光挪开。
秦祐那床都没整理,整个乱乱的,她不好坐上去想了想还又给他整理好。
十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推开,秦祐心情极好地倚在门边:“宝贝啊,不劳你动手,钟点工都会做的。”
她拆了一枚饼干吃,问他要不要。但桌子那儿只有一张椅子,他就走过去把吃的拎起来,又把她的手拉起来,俩人一起坐到床上。
“你为什么会见律师?”她有点好奇。
“财产啊。”他轻描淡写。她听得懂一点,但没有往下细问,他却笑着调侃,“予念,我马上会有好多钱,你要不考虑一下,嫁给我?”
她沉吟片刻,“我家也有好多钱。”
“钱这玩意,你会嫌它多余吗?越多越好嘛,况且你父母有钱,不等于你的,除非遗嘱里明确写了,否则其他兄弟姐妹会跟你抢,但结婚就不会,夫妻财产共同所有。”
“钱够用不就行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遗嘱什么的,”她眉头微蹙,“秦祐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我爸妈……”她用力捶了他一下,他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地道歉,“呸呸呸,是我说的不对。”
“我是独生女。”这是第三句话。
“你这样,我还真拿你没辙。”秦祐试图捏她脸。
谢予念现在不会拒绝他的触碰,只要不太过分,他把她搂在自己怀里,慢悠悠地跟她唠,“既然你家境这么不错,那以后肯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看我就很符合,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家长呗?”
她想到母亲说可以带他回来吃饭,她头一点就应了,“好啊。”
秦祐还想跟她磨嘴皮子呢,结果她这么爽利答应,他倒愣了。
她眺他一眼,“怎么?来真的就不敢?”
他一拍胸脯,“哪的话啊,敢!必须去,随叫随到。”炮沫
她笑了下就过,也不跟他贫,慢慢靠到床头上去。
秦祐也跟她一起靠,双腿随意交叠,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闲适地略微眯起眼睛,“四年后,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好吗?”他淡淡一提,仿佛不经意。
谢予念此刻很放松,并起来的双脚轻轻摇晃着。听完这话她笑了一下,然后沉静地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不行,我怕你被抢走。”
“秦祐,你自己也可能不履行诺言。”
“绝对,不可能,我跟你发誓。”
她刚想开口说他傻,他就黏黏腻腻地缠上来,轻轻拨弄她的手指,“我要是娶不了你,这辈子我就一个人。”
他一直顺应本心,直来直去,不会一边喜欢但又一边傲娇地表现厌恶。最初的好感、一见钟情是真的,后来追她不成功的沮丧、郁闷亦是真的,再后来追急了,气愤、愠怒、迫不及待也是真的,现在的温柔稳重、照顾体恤亦是真的。其实别看他脾气不好,但本质上不难相处,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绕和误会解释。
“你不用管我傻不傻,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甘情愿。谢予念,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意吗?”
“如果我说不愿呢?你大学四年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啊,但四年后却让我嫁给你——你不觉得这对我不公平?”
他静默了一下,“嗯。”
“秦祐,我说‘走一步看一步’是认真的,不是敷衍你或者婉拒。我说毕业后再讲感情,现在不就跟你兑现了吗?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你非常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但这真的有效力吗?比不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她说这话时也柔柔的,此刻并不是争执,而是俩人的沟通交流。
“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其实还有一点,我在乎你比你在乎我更多,我觉得你随时可以抽身离开,所以我渴求一个保证……你大概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喜欢你,”说到这句时,他似乎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心理医生说,我心里可能缺了一块,以前我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故弄玄虚,但认识你之后我懂了,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特别圆满。”
谢予念抬眸看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一开始我很渴望得到你,但后来我慢慢发现,自己可能不配拥有你。我年龄不够阅历不足,脾气性格也很暴躁,不够成熟强大。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心软是善意——跟爱情无关。后来我认清了这一点,没有要求你跟我非要谈恋爱,跟你在一起我就满足。我妄想,等以后自己足够成熟,你就会被我吸引,但又怕在这个过程里,你喜欢上了别人。”
“没错,我对先前的你不感兴趣,但是后期,你的表现越来越好,甚至让我有点惊讶。”谢予念平和地说,“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