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两班车了。夏蝉低着头,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她只想让人以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或是在揉眼睛那样,而非因为哭泣而不想被人看见。可是为何她都这样躲避了,还会有不知趣的人走到了她面前,并且停留住了?
施昱婕……
夏蝉满脸泪痕的样子狼狈极了,可是看见施昱婕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起来要把泪水擦掉,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开始捂着脸,不敢再看施昱婕,心里总在问那句“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总在我这样软弱的时候找到我,看着我?
施昱婕在自家附近轻轨站台上没看见夏蝉,别上车去了西城。上车后她一直站在车门口,那样她就能在车进站的时候一眼看见夏蝉是否在哪里。终于到了西城,她果然看见了夏蝉,独自坐着,死命低着头,一看便知道她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样子。
夏蝉满脸泪痕地看着她,迟钝了片刻之后竟然捂着脸更低着头。那不时抽动的肩头似乎在告诉施昱婕,这个人心里的痛苦甚至不能仅用哭泣来宣泄了。
你为什么要哭?明明该哭的人是我。
施昱婕靠近夏蝉,在她旁边坐下,强行将她的脑袋抱住,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明明在家里那阵,施昱婕还能忍住自己那股想哭的冲动,可是此时此地,在这种毫无私人空间可言的站台上,她却再管不了那种情绪,竟就随着夏蝉一道流泪了。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这种连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的话语,如何能让夏蝉听得进去?施昱婕也只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说着无用的安慰,一边感觉到时而滴在自己衣服上的泪滴。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何如此痛苦?难道,是我将你引至了这个地步?
从此处经过的人,施昱婕都不了他们会以怎样的目光来看她们,只是怀里人的情绪逐渐开始平复,她也才渐渐回到了平常的状态。不过此时站台的工作人员朝她们走了过来,非常礼貌地向她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么?”
施昱婕勉强微笑着摇头,工作人员便又说:“是这样的,我们马上就要下班了,如果方便,可否麻烦你们抓紧时间离开?”
“好。稍微给我两分钟时间好吗?”
工作人员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那人走远,施昱婕拍拍夏蝉的背,让她离开自己怀里。“我们必须走了。”
夏蝉揉着比之前还要红肿的眼睛,点了点头。施昱婕从包包里拿出两张湿纸巾,对折成长方形,自己拿敷在在夏蝉眼睛上。一来是想让她眼睛舒服一点,二来,此时以这样的方式让夏蝉听她说话,对彼此来说都能减少一些尴尬。
“夏蝉,你听我说。一会儿我送你回画室,你好好休息,不要想今晚的事情。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那些必须想清楚的东西,但是今天你什么都不要说。明天你不用来报社报到,工作都在家里处理,那些在家做不到的事情,我会找人帮你忙。”
夏蝉点过头,施昱婕便将湿纸巾拿开,待她擦过脸,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到画室门口,施昱婕叫住夏蝉:“我就不进去了。”
夏蝉回身,愣愣地看着她,却没有话可说。
“你……不要跟我道个别吗?”施昱婕还是给了夏蝉一个笑容,虽然远不如平日里的好看。
夏蝉做了个深呼吸,也勉强地笑了笑。“回去路上小心些,晚安。”
“嗯。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嗯,我真想把夏蝉绑起来抽打!
打死你丫的,施主任那么好,你看看你都对人家做了啥?你不跟她在一起算了,放着我来!(喂!!!
一开始我就知道夏蝉会是个渣渣,可是真没想到她这么渣=。=
我好基友跟我说“母不嫌子丑”,这样好吗?我就是嫌弃她,弄死她的嘞!她还真是一点都从我这个亲妈这里遗传到优良品德!(你还要脸吗???
不高兴!
☆、6、道路
道完晚安,施昱婕却还在门口站了小会儿,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她走后,夏蝉回到屋里,倒在好久都没躺过的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时还都感觉得到自己那种想哭的情绪。
这种时候能够入睡也是一种幸运,哪怕夏蝉就那样蜷缩在床上睡了一宿,早上醒来的时候脖子都掰不正了。她记得施昱婕叫她今天不用去报社,可是闹钟一如往常地响,她也都起床去了报社。
在报业集团大门口,陈飞老远就看见夏蝉,飞快跑来为了昨天的事情跟她道歉。夏蝉只冷淡地应了他一声,说:“没事,等你绝经了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陈飞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哪有这么年轻就绝经的?”
夏蝉没再说话,这会儿陈飞才觉得夏蝉今天怪怪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点肿。
“你怎么了?”陈飞问。
夏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绝经了。”
陈飞当时直接石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清早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不再搭腔,与夏蝉一道上楼了。
施昱婕到报社的时候,经过广告部却看见夏蝉正在岗位上忙碌,还是忍不住疑问,就过去问她:“不是听莫欢说你请假了?”
夏蝉听见她问话,首先抬头看的却是自己的同事,没见那些人有什么异样,也知道施昱婕这样问是在避嫌,于是回答:“早上醒太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