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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撵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轿帘,叶翎探身走出。忽然,她和那杀手齐齐抬头看向了远处。
叶翎听到远方有马蹄声震动而来,她在边关待过,知道贴着地能听到敌军的马蹄声。
但两人都没动,那杀手瞧着叶翎。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别让陛下久等。”
宫中的嬷嬷们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她们是宫中的老人,也曾经见过叶翎几面。印象中是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尤其是她大雪漫天穿着红色的嫁衣出现在王爷送葬地队伍前的那一幕,依稀还在眼前。
在转眼,又是这样一身衣裳,同样清冷的神情。婚丧嫁娶,在她眼里轻飘飘的,还不如一根羽毛重。
而此时此刻的宫门外,叶念初的二十万大军集结长安城外,整个长安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厮杀声越来越近,叶翎的轿子被抬到的是皇城外就近的一处宅邸,那里已经布置好,正在敲锣打鼓。
皇上说了给她造另一层的身份,可真是做戏做全套。不过眼下兵临城下,他却还有心思洞房花烛,只怕是垂死的挣扎了。
她上了轿子,摇摇晃晃中忽然有马蹄声从身边飞快跑过。过了没多久,轿撵来到了城门外,却停了下来。
她听到有人断喝道:“封锁城门,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叶翎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她还真不想陪他演这出戏了。于是她飞身掠出,立在了轿子顶上。杀手反应过来,立刻拔剑相向。
她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翕动着:“当初是不是你杀了王爷?”
杀手看着她,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其他人早已经吓得四散奔逃,腿软的已经直接晕了过去。
“是我。”杀手开了口,声音低沉,透着长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生硬和沙哑。
“那么今日,我要做个了结。”
话音落下,那人长剑破空,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但叶翎一动未动,杀手的剑近在咫尺,却不能再往前分毫。
叶翎勾起了嘴角:“那日见识了我的招式,你就没能领悟一星半点么?”
杀手握着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他心下骇然,原来叶翎那日在他面前展现实力,竟然不是为了杀他,而是要他去悟。
这是何等的狂妄!
他看着她眼中失望的神色,忽然心里一空。虚空之中,他只觉心头凉飕飕的。他低下头,看到有什么东西刺破了他的心脏。
可是叶翎手里并没有兵器,他低头的刹那,模糊地看到叶翎的脚并没有站在轿子的顶端,而是虚浮在半空之中。
黑暗中,嫣红的唇微微勾起,她像一个索命的美艳女鬼。刹那间,他周围的风卷起无数的利刃。最后被巨大的力道重重抵在了墙上,口吐鲜血。然而杀他的人,却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叶翎看着他渐渐滑下去的尸体,她割下的每一刀都与当初王爷受的伤严丝合缝。
宫中一片纷乱,首辅和几名大臣在宫中战战兢兢。而皇上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衣袍,原是喜庆的颜色,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可笑。
宫外的情况不断地传来,城门失守几乎是早晚的事情。
皇上脸色蜡黄,一低头,发现赵煦和竟然也在大臣之中。他心下有些感慨,明明最近他对这个儿子十分疏远,甚至已经起草了要赐他封地,让他远离长安的诏书。
谁承想叶念初的大军来的如此之快。还好他没把旨意发出去。
眼下情况紧急,薄尽斯负手踱着步子,忽然道:“陛下,臣愿去城门口抵御逆贼,若守不住城,愿以身殉国!”
皇上看着薄尽斯,心中满是感动:“爱卿股肱之臣,却没有带兵打过仗。只怕是去了,也——”
“陛下忘了么,臣出身墨族。”
只这一句话,足以让陛下重新燃起希望,他连忙准了他的提议。薄尽斯转身大步出了门,宫门重新关上。
赵煦和看着薄尽斯远去的背影,暗暗握紧了袖中藏着的利刃。
叶翎走到宫门口,数十丈高的城墙,她借着力道便攀爬了上去。待她身形落定,守城地士兵吓得来不及反应。
她冷声道:“我今日不想杀太多的人,不想死的就让开。”
话音落下,御林军果然让开了一条路。毕竟阻拦她的去路,无异于以卵击石。
叶翎正要入宫去找皇上算总账,忽然间听到了马蹄声。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了宫门,便趴在城墙上唤了一声:“薄尽斯——”
马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他勒住马,转头看向了上方。四目交错,一眼万年。
薄尽斯心头的喜悦简直要喷涌而出,他几乎想要上了城楼去找她。叶翎也望着她,满身的戾气瞬间消散。
“翎儿,我还有要事,你的等我——”
叶翎点了点头,冲他挥了挥手,嘴角的笑意难以抑制。那神情,就像是一个送夫君出去办事的妻子,满眼都是甜蜜。
御林军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