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父皇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背叛我们之间的情义?是我吗?父皇把我当做了驯服你的筹码,是这样吗?”
“公主恕罪。”齐衡伏地,“是臣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臣对不起公主,臣罪该万死。”
“母后她不杀你,不是因为忌惮齐将军的威望和兵权,而是因为你了结了她最痛恨之人的性命,但你此生也绝无从这里堂堂正正走出去的机会。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配。齐衡,你辜负了我和驸马对你的信任。”
那天夜里,齐衡自裁于牢中。他的畏罪自杀,也给了群臣一个交代。
登基大典的前一刻,夏子灏雷打不动地照例前来仪宣殿给焉羽悠然请安:“谢母后对儿臣的认可,不管儿臣是皇子、太子,还是天子,儿臣日后都会听母后的话。儿臣自认难承大统,恳请母后垂帘听政,直至儿臣羽翼丰满之日。”
不可否认的是,夏子灏是个很聪明又很有自知之明的孩子,他对焉羽悠然臣服,一方面来源于心底的感恩之情,一方面则是敬畏之心。
“皇儿有心了。”焉羽悠然亲自扶起夏子灏。
“这位子本该是七弟的。”
“是你七弟没那个福分。所以子灏,切莫再说什么妄自菲薄的话了,你才是命定的域西国天子。”
“儿臣和七弟同年同月同日生,七弟难以对您尽的孝义,儿臣替他来做。”
“好孩子,母后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
太子登基当日,改国号为天启,奉先皇后焉羽悠然为德贤太后,垂帘听政,封平宁公主为大长公主,上朝辅政。
那一夜,金楠着了男装,独自跑去春满楼买醉。褪下雍容华服的夏悠妍,也从酒楼找了去。
“还不都给本公主退下!”
“是。”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来花楼寻夫啊?”金楠已喝了不少酒。
“少给我装醉。”
“嗝,我才没醉呢,没醉,没醉。”
“金楠,你抛下母后来外面寻欢作乐夜夜笙歌,你对得起母后吗?”夏悠妍一脚踢翻摆满酒菜的桌案,发狠地揪住金楠的胸前衣襟,“走啊,跟我回宫向母后认错!”
“不去。我为什么要认错,认什么错,你让我认什么错。告诉我,我金楠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你发什么酒疯?”
“是,我就是发酒疯怎么了?难道只许你们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夏悠妍说着就要扶她往外走。
“夏悠妍,公主,妍儿,你要我回哪里去呢,你莫不是糊涂了,金楠在这世上根本就没家,根本就没有家啊,我没有家……”
“你有家,母后就是你的家。”夏悠妍抱住金楠哄了半天,等她醉过去了,才弯腰背着金楠离开。
熟悉的大街上,夏悠妍走着走着就笑了起来:“你说你不做亏本的买卖,还真是一点都不假。那年我死活央着你把我从这里背回公主府,而今在同样的地方,轮到我背你了。”
再漫长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夏悠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酒之人送回了仪宣殿。
“母后,儿臣把人给你送回来了,可儿臣送得了一次两次,却送不了三次四次。那么多的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为什么还要被心结所困呢?如果你们的心结是子睿的死,儿臣想,子睿一定跟儿臣一样,不会愿意成为母后幸福和快乐的绊脚石,一定不会。”
夏悠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而她说的这些,也正是木棉想说的。
取下面纱,焉羽悠然描摹着金楠脸上已经开始长出新肉的疤痕,随之滑落的还有为金楠和自己而流的泪水。
“娘娘,水来了。给金楠擦洗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吧。”
“不必。杜梨有消息了吗?”
“没有,从金楠出宫那日起到今天,她也一直没有传信回来。兴许金楠知道她去了何处。”
“你先下去吧。”
“娘娘?”
“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你无须多言。”
焉羽悠然恼怒地剥光那沾满胭脂花粉气息的衣裳,在屈尊给金楠擦拭身体的空档,却听得一声声满是眷恋的“妍儿”从她口中溢出。
自躺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凤榻,金楠就神志清醒了许多,喊妍儿也是刻意为之。
清晰地感觉到焉羽悠然给自己擦身的力道重了不止一分两分,她蓦地蜷缩起身体,不自觉的唤出声:“阿羽,我疼。”
伴随着金楠的痛吟,焉羽悠然心口的痛更加蔓延至全身,由内而外。她俯身吻住金楠的唇,仿佛只有与这个人融为一体,才能够缓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为她而生的那份疼痛难忍。
阿羽,是不是只有我醉得不省人事,我们两个就都可以暂时忘却心中隔着的千山万水而紧密相拥?
那么,如你所愿,我如你所愿……
半眯着灵气不再的双眸,金楠妩媚多姿地缠上焉羽悠然:“都说酒后乱性,怎么个乱法呢,不如我们今夜就来乱一乱。妍儿,你觉得呢?”
焉羽悠然的身体顷刻间僵硬,她咬紧牙关不让金楠闯入,却偏偏被金楠唇齿间诱人的味道所蛊惑,丢盔弃甲迎她入侵。
“金楠,你连我是谁都感应不到了吗?”由着那人胡乱剥开自己的xiè_yī,焉羽悠然哀怨地问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重要吗?我只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轻柔抚上金楠的胸前刺青,而后,焉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