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庆炜沉黯了眸。
不错,相比之下,他的处境是较二哥那时艰难了许多。与俞落雁原本单纯的恋情,居然陡地冒出一堆爱恨情仇,纠葛不清;加上和白玉珑的婚期,步步逼近而来……
这厢,到底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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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花园里,洒满落叶的王府石板径,白玉珑轻快地踩著花盆底一鞋,吟诵描绘秋景的诗词,同丫鬟紫苏惬立忌散步。
“小姐,明儿就八月初一了耶!”
“嗯。在京城玩了近两个月,也算得上过瘾了;天子脚下,真是什麽都有!”尤其吃、住都在亲王府,一点也不用担心盘缠问题,更是好甚!
“那……你那件亲事……”
“快了、快了。我这两天就会要那个五爷作出决断,然後解除婚约,再赶回扬州去陪我爹过中秋。”白玉珑高兴地打著如意算盘。
“是喔……”紫苏嗫嚅。她一直都很怀疑,事情真能像小姐说的那麽简单吗?对方可是亲王府,和世子爷的婚亲能说退就退吗?
享受闲情逸致之时,白玉珑忽地绊了一跤。
“哎唷!”高底鞋的立足点不稳,她猛然往前仆倒,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
紫苏见状,忙不迭往前跨一步,想伸手拉主子一把,不料也给不知是劳什子东西绊著,帮主不成反害主,不但一起仆跌倒地,甚至重重地压上小姐身子。
“哇啊!紫苏,你想压死我呀!”
“对不住,小姐,人家不知道嘛……“
“与其浪费时间说对不住,你不如快点爬起来,别再压我了!”
“是、是!”紫苏赶忙爬起,顺道搀扶小姐起身。
白玉珑拍掉一身泥尘、枯叶,气呼呼地搜寻暗算她的‘凶器’。低头瞧去,她赫然一惊!
地面上横躺著一具身著汉装的娇小身躯,清丽芙颜没有一点血色,双眼紧闭,动也不动。
“咦?可不是五爷的美人宠婢吗?”她一看便知。那一身质料上好的汉装,在王府内是独属‘美人宠婢’的装扮。而她绊著的,显然是这个小女子的莲足。
紫苏揪著主子的衣袖,打著牙战,“小、小姐,她……她是不是……死啦?”
树荫下,西风阴凉徐拂,大树与矮灌木丛摇曳沙沙作响,枯黄的树叶片片飞落,萧索中尚有凄凉之感;层叠的假山岩石,灰冷而寂寥,弯弯褶曲,恍似通往幽冥之地的小径……
“死紫苏!你是想吓死自己还是吓死我啊?”白玉珑拿檀香扇敲了丫头一记,“看仔细点,她的胸口还会动,还在呼吸哪!”
她走近小女子,摇了摇地上瘫软的身体。“姑娘?姑娘醒醒啊!”见小女子全无反应,她下了结论,“她应该是晕倒了。”
“呼!原来是个活人。吓死我了。”紫苏拍拍胸脯。“大白天的,她干啥在这里搞怪啊?平日不是死守著五爷,连拘风院都不出半步吗?”
“她似乎很伤心地哭过。”白玉珑用丝绢轻拭昏倒的人儿脸上错综的泪痕。
紫苏嘴儿一撇,“该不会是失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