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透着几分威胁,语气中的怒意也仍是不曾掩饰。
凤紫心底越发焦急,只道一旦这慕容悠真正将她拎至萧瑾面前,凭萧瑾那森冷阴沉之性,又岂会真正饶过她!
她思绪翻涌,面色也蓦地白了一层,随即手脚并用,再度开始挣扎。
大抵是她挣扎的动作太大,不易控制,慕容悠终于耐性耗尽,伸手点了她的定穴,待她彻底消停之后,再拎着她速步往前。
抵达萧瑾的主屋时,萧瑾并未在屋内休息,而是在屋前的院内摆了桌椅茶盏,独自而坐。
此际,淡风习习,凉意微浓,迎面而来的风里,夹杂着几许淡淡的檀香,怡然松神。
今日的萧瑾,着了一身玄色衣袍,墨发披散,满身的慵然松散之意,倒是微微掩盖住了常日森冷狰狞的冷冽之气。
慕容悠极为干脆的拎着凤紫站在了萧瑾的桌旁,并不耽搁,开口便道:“王爷将她推到我这里,是为何意?”
萧瑾转眸朝他望来,异色深幽的瞳孔沉寂无波,却又深邃无底,无端给人一种深沉入骨之意。
“自是让你教她学艺。”仅是片刻,萧瑾薄唇一启,无波无澜的出了声。
慕容悠怒道:“学艺?王爷说得倒是好听!我堂堂男儿,岂能教她媚术?倒是王爷那位心上的娇人,满身媚术,岂不更适合教她?再者,她是何身份,王爷一清二楚,王爷将这么个烫手山芋推到我这里,岂不是要明之昭昭的害我?”
这话一出,萧瑾瞳孔骤然一缩,俊然的面容也瞬时染上了一层煞气,森冷骇人。
慕容悠微微一怔,强自镇定的扫他几眼,眸中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半缕心虚。
仅是片刻,萧瑾异色的瞳孔朝凤紫落来,阴沉而道:“烫手山芋,自也有烫手山芋的用法。而今,本王只问你一句,你教还是不教。”
慕容悠眉头一皱,满面复杂,并不言话。
萧瑾转眸观他,阴沉道:“我慕容悠,不过是闲散毒医罢了,而今入得厉王府,自然得受厉王差遣。媚术之事,既是王爷开口了,我自然教她。只不过,至于我要如何教,也望王爷莫要干涉。”
“本王要的,不过是要用媚术,掩盖她满身的仇恨与戾气,从而倾城绝丽,温柔入骨。至于你要如何教她,本王自是不过问。”
慕容悠眼角一挑,“不过是随意带回的女子罢了,虽容貌着实好看,有些资本,但王爷却要她倾城绝丽,温柔入骨,莫不是她已入王爷的眼,从而让你心生觊觎,决定好生调教?”
萧瑾神色蓦地一沉。
慕容悠略显心虚,随即伸手摸了摸鼻子,只道:“男欢女爱,本是常事。王爷若真能瞧上这位姑娘,即便她是烫手山芋,但总比你那心上人强上数倍。”
萧瑾神色越发阴沉,“慕容公子虽是精明了得,但本王之事,你还是少插嘴。”
慕容悠怔了一下,随即默了片刻,语气也突然低了半许,“也罢,王爷之事,着实非我慕容悠能管。我不过是江湖毒医罢了,王爷赏我入驻王府,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便该是知足。只不过,有些话,我还是得提上一提,王爷前几日才经历大难,而今险险度过,这人心险恶,王爷该心底有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