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将眼睛挣大了,故作惊奇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子规听不明白。”
朱槿边想边开口道:“说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正是祁府准备迎娶你们大小姐的时候,我家老爷也为了这事,特意由京里赶回来,我还记得,本该是一派喜气之时,大爷也出了一趟远差。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好的,就快要娶亲人进门了,怎么大爷还要出门?岚少爷那时还小,心里也是这样想,到底小毛孩子,嘴上把不牢,就将这话问了出来。老爷倒没得说,只是叹气,也不开口,大爷就生气了,狠狠训了岚少爷向句,岚少爷一时气不过,顶了两句,就被关进自己屋里,直不叫出来。”
子规一听便知, 这就是朱槿说的,少岚从小到大,最受气的一次了。
朱槿这里又道:“我家太太后来见了不忍,只说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些什么?便去求老爷放人出来。老爷虽则口中强硬,说什么岚哥儿现在年少,到底也有长大的一天,若不教他学会忍让,怕不将来麻烦更多,还说什么,多少事俱是祸从口出,今儿还该叫他学个乖什么的。不过后来终究还是叫放出来了,因其当时的确太小,也有许多事不明白的缘故吧。”
子规心下一震,这就是了只怕当年祁少宇出远门之际,便正是我家出事之时好,好个祁老爷,原来也是安怀阳一类人物
当下子规赶紧就接着朱槿的话,问了一句:“这果然跟现在情形一样朱槿姐姐,那你可知,当年祁大爷去了什么地方?”
朱槿竭力回想,过了片刻方道:“多数情形,我已经想不起来,不过依稀想得,仿佛是去个什么,叫风地的地方?我听见老爷这样对大爷讲的,只是当时,一来我也还小,不过十三岁罢了,二来也要顾着岚哥儿,倒没细论那许多了。”
风地?子规满脑里只是搜索这个地名,可是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想了半日,只是无用。罢了,子规无奈地想,先记得这个名字,下回见着东哥哥,再问问他,东哥哥见多识广,也许能知道。
子规这便又问:“那姐姐可知道,祁大爷去那个叫风地的地方,是做什么去了?对了,可是危险的事?只怕现在这回跟上回一样,若真是一样的事儿,看我家大小姐这般担心,这事,应该不是祁大爷轻松容易办得到的吧。”
朱槿先是不开口,眼珠子只是在眼眶里直转,显见得是在不住地回想,忽然一下,她的眼睛定下不动了,口里就叫了一声:“岚少爷”
第二十七章 难从旧事辨新仇
第二十七章 难从旧事辨新仇
却说子规正与朱槿灯下细述祁府当年往事,正说到要紧处,朱槿忽然发现,本该已在床上安睡的祁少岚,正静悄悄地站在里屋门口,双眼眨也不眨一下地,就盯着她和子规。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仅是朱槿,就连子规也被吓了个手足无措。不过好在子规到底经事不少,终究还是反应要快些,这便赶紧起身走至少岚身边,一把扶住他道:“岚少爷怎么起来了?”说着就甩了个眼色给朱槿。
朱槿也赶紧就上来,勉强带着笑道:“哥儿怎么了这是?睡不着吗?要不要叫厨房送点子热的牛乳过来?加点酥可好?”
少岚慢慢摇了摇头,又轻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二位好姐姐,别再当我是个不知事的三岁小儿了,成不成?这样情形下,你们真以为,我还能睡得着吗?”
子规知道这是实话,且看少岚语气诚恳,大不同于以往玩笑之态,便对朱槿点了点头道:“姐姐,这原也算是少爷的家事,咱们不该瞒他,只实说了罢。”
朱槿心下亦知情不可瞒,只好先进去里间,拿出披风来给少岚披上,口中只道:“就睡不着,也不该这样忙忙起来,受了风怎么办?现在天已是大凉了。”
少岚听了这话,口中喃喃自语道:“是啊,天已是大凉了,怪道我总是觉得,身上总也暖不过来。”
朱槿一听就当了真,赶紧上来捂了捂少岚的手,这便叫道:“岚哥儿你手怎么这么冷?子规,你快去倒杯热茶来”
少岚笑笑,却对子规道:“好姐姐 ,你快坐下来,朱槿,不用忙,你也坐下,刚才你们说到哪里?还该说下去才是。我冷嗖嗖爬起来,难不成是为了一杯热茶吗?”
子规听见这话,便知少岚是当真正经起来了,遂劝朱槿依了少岚。当下三人并坐在桌前,不料且未待他人开言,少岚自己先就说出话来:“其实那次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朱槿你才说得一半,我虽年幼,亦不敢就忘。”
子规情知这话的确,少岚记性极好,这一点她早从朱槿话中发觉,自小聪明,过目不忘,惜在被过于宠溺,不肯好好用功,这便是眼前这位,祁家二少爷了。
朱槿听见这话,再看看少岚的脸,心中一时只是酸楚起来,不知怎的,祁家就落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