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嘴里说道:“要想轻松赏花,二嫂就最好别去,她那嘴头子一开,清荷玉露都沾上一股子尖酸气,那就什么好景都没了兴致了。”
宁娥绷住脸,看看地下笑成一团的宜青和子规,正气道:“兰丫头又调皮了,说这话什么意思?”说到这里,话风一转:“就叫她去,只怕她也没空,二爷正不自在,伍儿又病着,咱们别不知趣,就别去叨扰她了,不过,说还是要给她说一声的,不然显得家里没了这个人似的。”
其兰心里高兴,嘴上正待说话,就听得院里有人高声问道:“大*奶在这里吗?”
子规一听,正是书桐的声音,忙出去站在门口,一见果然是书桐,遂招手笑道:“姐姐来了?大*奶这里跟二小姐说话呢。”
宜青也出来,笑嘻嘻地开口道:“果真是当家的大*奶,就忙成这样?难得来这提瑶院一回,坐下不过一会儿,就寻来了。”
书桐笑着上来,对二人道:“你们倒清闲,倒叫我好找。”
宁娥的声音由屋内传出来:“书桐来了?什么事?”
书桐忙进屋,先见过其兰,方从容对宁娥回道:“回大*奶,才平贵家的来回,说庄上春夏的租子收上来了,已回过老爷,老爷不得空,叫告诉大*奶,将帐目对过,收下便是。还有,吴申家的来说,人牙子已将调好的厨娘送来,就等大*奶过目了,哦,再就是,长安来了,说银子收到了,要面谢大*奶。”
宁娥听了,点头不语,其兰吐了吐舌头:“好家伙,这一堆的事儿,我光听听,头就绕晕了。”
宁娥边起身边开口道:“这有什么,哪天不是这些事?将来你到了人家,只怕也不少。”
其兰脸红,嘴上强辩道:“我只求,也有这么个能理事的大*奶,我只管安心清闲度日便罢了。”
宁娥笑起来:“傻丫头,只怕真到了那时,你就该抱怨了,才你不是也说,无事弄花草,甚是无趣吗?”
其兰无话可答,便起身将宁娥送出门去,宁娥阻道:“你身子弱,就在这里吧,外头热起来了,晒坏了你倒值了许多。”又吩咐宜青:“好好照顾你们小姐,少什么跟我要去,别嫌路远就犯了懒病,小姐是娇客,可不能将就怠慢。”
宜青槐紫忙低头称是,其兰撑手遮日,见宁娥三人出了院门,方回房去。
宁娥扶住书桐,子规身后跟着,三人穿过垂花门,游廊下走着,宁娥忽然问了一句:“是谁送租子来的?是平贵?”
书桐忙回道:“不是,说平贵前日在庄上受了些暑气,就躺倒了起不来,今日是孙四送来的。”
子规听着,不免抬头看了宁娥一眼,书桐眼光扫过,示意其不可,主子心中之意,岂可胡乱揣度?用人之处,更不可妄自乱猜。
宁娥听后面色如常,继续前行,不发一言。
书桐又道:“除了帐目银子,还送了好些瓜果蔬菜,并些活鸡野鸭之类的新鲜活物,我让他们在二门外放着,只等大*奶过目,再送到厨下去。”
宁娥听后,皱起眉头道:“每年不过都是这些东西,罢了,大热的天,回去你对长庆说,让他二门外看过,直接送走便罢,我就不去了。”
书桐忙应了一声,再看宁娥,从提瑶院到拢香院,到底路是远了些,天气又太热,虽是园中清凉,又在游廊下,见她的额头上还是沁出些细微汗珠来。宁娥不耐烦地拽出袖中一方水红色销金提花,绣有五色水草金鱼的罗帕来,用手轻轻按在额角上,口中抱怨道:“出来得急,这大热的天,竟没带柄扇子出来。”
书桐与子规听后,面面相觑,子规心中想了想,突然从自己头上拔下二枚银簪来,又从书桐头上也下二枚来,也不解说一句,拿过宁娥的手中的罗帕,就摆弄起来。
书桐一惊,正要开口,却见子规将罗帕一头系在四根簪子上,将四头并做一头,上面散开,罗帕撑开幅面,绕过簪子上头去,再从另一面散下,又与下头系起,宁娥眼前一亮:一枚银簪子作骨,罗帕作面的小巧精致的扇子,飞快地出现在子规的手上,子规将其扬起来,冲宁娥轻摇了几下,问道:“大*奶,可好?”
宁娥由不得点头,只觉面上微风徐徐,且带有自己的脂粉香气,便开口赞道:“书桐,怪道人都说你心灵手巧的,果不其然,就带个学生,也是如此,若依我说,竟有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子规忙将手中扇子送至书桐面前,又笑着回道:“大*奶这话说岔了,我不过是跟着书桐姐姐,才得长了几分灵性,要不然,也就是个厨房里的粗使丫头罢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不懂。”
书桐也笑,却只接过子规的扇子,也不看子规一眼,只对宁娥道:“还是大*奶的眼光好,一眼就看中子规,所以人才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