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倒快,定是怕那太阳辣起来,晒坏了。我早说了,我是不怕的,就走慢一点,也无妨。”
众人一笑,此事混过不提。
春日艳阳,微风拂面,园子里正是一派好风光。百芳吐蕊,万艳争辉,见这边,繁花似锦,凡桃俗李纷纷扬扬,又那方,柳绿花红更兼鸟语花香。恰正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见那玉液池内,可不正有几对鸳鸯戏水,碧绿清澈的池水,五彩斑斓的爱侣双双相随;太湖石边,游廊下,也确是燕子穿梭忙着筑巢,老燕觅食,雏子待哺。春日里,千种生长,万般生机。
众人不免看着这个,又望望那个,流连难行。乾娘见那廊下有一丛蔷薇开得红艳艳的,便对金徽说道:“见那花开得倒好,你去掐几朵下来,给咱们娘几个带吧。”
正说着,见一婆子手捧一盘各式鲜花过来,跪下回道:“奴才见奶奶小姐们过园子里来玩,便准备了这些来孝敬主子们。都是园子里的新鲜花儿,刚刚摘下来沁在那新打出来的井水里,请奶奶小姐们赏玩。”
宁娥走上前去,见那盘中满是蔷薇、丁香、鸢尾,也有几枝正红的山茶,便说道:“难为你有心,你是单管园子里花草的陆妈妈吧?”
婆子忙点头回道:“是奴才。”
宁娥正准备再说,乾娘却只管径直走上前去,从袖口内掏出些香茶和碎银子来,递给那婆子:“既然大*奶夸你有心,那我便赏你些。”
婆子喜不自禁,双手接住,又磕头称谢不已。宁娥不发一言,只将那山茶拿起,琴丝见状,便替她带在鬓旁。金徽则将那婆子手中的盘子接来,呈于乾娘面前,任其挑选。其兰不屑,扶着宜青,走开去看一旁尚未抽枝的茉莉,其筝接过乾娘递来的一枝鸢尾,却说:“才在大*奶院里带了朵瑞香,也罢,兰儿你过来,我替你带上,这花的颜色,我瞧倒正对你今儿的气色。”
其兰却还是不动身,其筝只得上前,亲自与她带上,又细细端详,说道:“我说就是适合,大*奶,二奶奶,你们来看看,衬着这黑油的头发,雪白的小脸,是不是好看?”
宁娥点头称是,又说道:“这花颜新色娇,也就兰妹妹带罢了。”
乾娘正将那红色蔷薇捏在手中把玩,听闻此言,却笑了,说道:“大*奶怎说这话?我却不解,怎见得兰妹妹就带不得红?”
其兰被触动心事,不免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其筝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抢先开口说道:“大*奶原不是这意思,只是说兰妹妹与这花适合罢了,倒是二奶奶这话,我却更是不解。盘子里这支花,原是二奶奶给我的,想是二奶奶觉得,我也带不得红?原本各色花开出来就是让人带的,今儿带红,明儿便可带紫,不过一时取乐罢了,究竟当不得真的。”
乾娘见其兰满面怒容,顿觉昨夜的郁气已消,对其筝的话也一笑而过,并不作理会。宁娥也说:“罢了,既都已带上,那就走吧,前面再过一个弯儿就到秋千架了。”
果然,一移过廊角,众人都觉眼前一亮,大片樱花,正在盛放,粉云蔽日,落英缤纷。昨日雨后,本是泥泞,却又早已被那新下的飞红盖上,如一块粉毯,织得密实,让人不忍驻足其上,原来那秋千架,便是设于此处。
众人皆被吸引,立于树下,细细观赏。乾娘先开口说道:“这扫园子的倒也知趣,且不将这此落花扫去,不然,露出泥来,才真叫难看。”
宁娥点头,也说道:“可不是这倒提醒我的,你那荐红院,好像也是如此行事。”
乾娘说道:“真个的,我那儿海棠若都开起来,也不输这里。”
其兰冷不丁来了一句:“只是可惜,花的品种杂了些,不能同时开出来。”
乾娘回头,笑对其兰说道:“妹妹这话说得倒对,这花和树,还是纯些好,品种杂了,是不像样。”
其筝将其兰推至秋千下,说道:“你打,我来送送你。”
乾娘一笑,对宁娥招手:“大*奶,那儿还一架呢,你上去,我来送。”
宁娥更笑:“那怎么使得,你这娇生样儿,我可不敢使唤你。罢了,琴丝来吧。”
一时间且看,綵架傍长河,女郎笑且歌。身轻如过鸟,手捷类抛梭。
众人玩乐一回,个个香汗淋漓,乾娘先下来,坐至一边的卷芳亭内,笑说:“筝妹妹,我们几个都算起来,也不抵你一个打得好。你且小心着点,站稳了身子,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宁娥也跟着坐下,说道:“是啊,韵波,你手轻着些推,看你家小姐摔下来就坏了”
韵波抿嘴笑道:“大*奶,二奶奶,我家小姐哪还要我来送,自己荡得可好着呢。”
其筝不闻他人语,只觉身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