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笑憋得好辛苦,哎呦他真的受不了了,小傻子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正到不行,傻的太可爱了。
江湖中人都是性情中人,薛衡没有推脱,便宿在沐巡家中。
那当然不是沐巡的家,沐巡热衷于游玩山水,结交朋友,这不过是朋友家多出来的住宅罢了。
这是一座古旧的宅子,后院有花园,有凉亭,有荷塘,有行庭,一条绿带水贯穿其中,岸边泊竹筏,月色下水波粼粼,倒是别有几分雅致的意味。
薛衡看不见,只闻得一阵阵淡淡槐树香,他正走在行庭内,这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周围植满碧竹,中间两颗槐树,如今槐花还开着。
许是这里气候和别处不同,槐花开花晚,淡金小花缀了满树,可爱极了。
沐巡笑了笑,和薛衡呆在一起整日里心情都是好的:“这里有个大的行庭,周围都是碧竹,你右手边有两树槐花,开得正好……此处静谧,月色也不错,倒是……很适合练剑的。”
他将景色一一描述给薛衡听,看着薛衡的眉眼熨帖起来,心里一点点软下去。
“不知薛兄有没有兴致,与我过两招?”
薛衡此时心情不错,点点头。
两人站到了行庭中,薛衡用的是薄刃剑,沐巡用的是一把随手在宅子里捻来的窄刀。
秋风扫落叶,月色凌青阶。
二人先奉器行武礼,随即迅速缠斗起来。
沐巡的刀法在江湖上排名第三,恐伤着薛衡,开始便四处退让,谁知才不过两招,便吃力起来。
那次下了套把薛衡抓起来,以为是只可爱的小白,没想到,剑法却是老练至极,高深至极。
薛衡的剑法在江湖上的排名是极高的,并不想炫耀,一开始便收着剑法,谁知沐巡竟连两招都接得吃力。
“沐兄?”
薛衡退后两步,十分体贴:“你是不是累了?还行么?”
男人唯恐别人说他不行。
沐巡攥紧了刀:“继续。”
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沐巡认真了起来,两人刀剑不时相撞,声音震荡行庭,不时起起落落,踏竹枝,点碧水,发尾交绕,衣袂飘飘。
薛衡一套剑法使得十分漂亮,他本来模样精致,体态纤瘦颀长,腿长重心高,加之青衣猎猎,墨发如鸦羽,看他使剑便是一种享受。
两人打斗七十个来回,都被折腾累了,额上沁了汗,握刀剑的手都有些滑。
可是没分出个高下,都没有停手。
直到薛衡一个失误,后错了一步,薄刃剑削到了槐树枝,顿时满树槐花扑簌而下,仿若一场金色花雨,落了薛衡满身。
连青年的眼睫上,都落了一小片碎花瓣。
彼时风声,竹叶沙沙声,流水声仿佛都凝滞了去,眼前只有一个青年,漫天槐花,青衣染月色,薄剑挑花香。
沐巡看得痴了,都忘记去突破那个失误点。
薛衡不知沐巡为何停顿,不过愣了片刻,便提剑而上,这一招来得汹涌,沐巡猝不及防拿刀一挡,刀身顿时被薄刃剑折成两截。
锵地一声,断刀落地。
沐巡方才惊醒。
薛衡上前在地上摸索着断刃,被沐巡扣住手腕:“我来,别伤着手。”
沐巡拾起断刃,连着剑柄一起置于一旁。
薛衡颇为愧疚:“这刀……”
“普通的刀罢了,不重要的。”沐巡道,伸手去拂薛衡发顶的槐花。
薛衡自己也拍了拍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