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中,杰西卡看着查尔斯复杂的神情,心里百般狐疑查尔斯究竟会怎么处置她。
不料,澄亮的蓝眸顿时一扬,查尔斯低徊的声音缓缓从薄薄的唇中吐出:“我不会杀了你……”
“什么?”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杰西卡的表情突然变得愕然。
“你走吧……对你这种柔弱的女人,我下不了手!”查尔斯怅然地叹了口气,径自站起身来走到丹尼尔身边。
杰西卡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一时一个样的查尔斯,冷声质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下不了手……”查尔斯吃力地将陷入昏迷的丹尼尔横抱在怀里,然后安静地往顶楼大门走过去。
“你不恨我吗?我把丹尼尔折磨成这样……”
平静无澜地回眸,查尔斯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你快走吧!放心,不会有人跟踪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你有什么意图。我只是……下不了手而已……”
第三次,查尔斯在短短的两三分钟里已经说了三次,下不了手……
杰西卡望着查尔斯那抹孤单落寞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眼中原本恨意盎然的光芒,也随之缓缓……散去……
……
…………
“查尔斯?”
一声困惑地唤声倏地将查尔斯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查尔斯一怔,随即立刻云淡风轻地回答:“没怎么样,就让她逃了呗!”
“凭你的身手,也会让她逃了?”丹尼尔挑眉,质疑道。
“凭我的身手,还被你们用麻醉枪给麻醉了,还被杰西卡绑走了呢!”查尔斯笑得无奈。
敛了敛疑惑的眸光,丹尼尔继续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间工厂里面?”
“嘿,你是怎么跟踪到杰西卡的,我就怎么跟踪的啊!”
查尔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丹尼尔突然心生闷气,本懒得再理他,后来转念想了想,他狐疑地问:“还是那句老话,你到底是谁?”
胸口上的手顿时一滞,查尔斯的脸色僵了一秒之后又恢复自然,不以为然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就什么人,不过我可以说,我做什么事,都没抱着半点恶意,你信吗?”
“信!”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丹尼尔斩钉截铁地回答。
查尔斯忍俊不禁,用还抓着浴球的手宠溺地揉了揉丹尼尔的头,捉弄了一下。
丹尼尔嫌恶地一掌拍开他的手:“混蛋!这是沐浴露,不是洗发液!”
“不都一样吗,都会出泡沫!给我坐好,我帮你洗头!”查尔斯戏谑地将水洒在丹尼尔的头上。
“靠!沐浴露流进眼睛里了!”
“您老别动,闭上眼就没事了!”
“fu ck,水洒在我的伤口上了!”
“咦?哪里哪里,我看看哈!”
“啊……该死……别碰我那里……”
……
…………
在洗手间一阵无忧无虑嬉闹过后,似乎一切都……
平静了下来……
静得有些诡异出奇……
查尔斯要帮他穿衣服,他拒绝,还将查尔斯赶了出去。
好不容易折腾了十几分钟,他终于穿好了衣服。
一边坐在轮椅里拿着干毛巾擦拭头发,丹尼尔一边探着脑袋往外大嚷:“喂!帮我洗衣服!”
行动不便,哼,幸好有个免费的保姆!
噢,不,是个白吃白喝的保姆才对!
连续换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丹尼尔最后按捺不住,自己推着轮椅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便看见查尔斯的卧室门大肆敞开着。
阳光肆虐地在房内眼及所见的地方跳跃。
推着轮椅刚到门口,丹尼尔下意识地叫了两声:“查尔斯?查尔斯?”
没见回应之后,他干脆进门。但是一进到查尔斯的房间时,他不由得愣住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整理得整齐干净,仿佛一丝人气也没有残留,冷冷清清。而衣柜也开着,他打开衣柜,却赫然发现衣柜里的衣物全部都不见了,连行李箱也不见踪影!!
一种异样的不安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心脏突然忐忑地惊跳。
“砰”,楼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关门声。
丹尼尔心急地来到楼梯口,朝楼下急声大喊:“查尔斯?!”
怎么回事?!
东西都收拾走了?查尔斯离开了吗?!
他迫切地大叫着查尔斯的名字,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一遍又一遍,细微而脆弱……
丹尼尔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拖着完全无法动弹的双腿,从轮椅上吃力地爬下来,扶着楼梯的扶手,举步艰难地一步步迈下楼梯。
“查尔斯!”腿上本来已经被药物缓和的伤口突然间像是被扯裂了一样痛得他咬牙切齿,他不顾一切地忍着剧痛,想用最快的速度走下楼梯。
“查尔斯!!”再一次无助的大喊,丹尼尔已经开始觉得心惊胆战……
查尔斯,你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吗?
痛苦地皱着眉头,连连倒抽着气,短短的几十阶楼梯在他面前宛如一条天梯一样漫长得看不到尽头。
终于,扶在扶手上的苍白的手臂不小心一滑!
在丹尼尔一片措手不及的惊呼声中,他整个人沉痛地从楼梯上直直滚了下去!
重重地摔在一楼的地板上,丹尼尔趴在地上不住地痛吭。视线往脚下一看,只见缠在大腿上的绷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猩红濡湿,疯狂冒出的血液从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