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上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陈太极终于被一块几十斤的石头砸得翻倒在坑中,神智已经渐渐迷糊的他,靠着最后一丝清醒,把嘴里的人参块咽了下去。
阵阵暖流从身上各处涌出,如同最尽职的清理工一般,清理着陈太极周身的劳累,背上的伤口便在这些暖流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愈合。
这一觉是陈太极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睡得最好的一次,当然,睡得好的原因是因为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好的梦,只记得梦中的他志得意满、意气飞扬、非常兴奋,然而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梦里的情形却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但是强者,永远不会说那话,从梦中醒来的陈太极已经记不清梦里的情形,唯一记得的就是梦中那种异常的满足感。也就是那种满足感,使得他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有着各种各样的yu望,准确的说,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各种各样的yu望,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人的一生,就是为了yu望而奋斗的一生,也因此,一个满足的人也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满足,即无欲,无欲即无撼,无撼自然幸福。yu望是一个人的本能,除非死亡,不然的话,yu望是永远都存在的,但是如果所有的yu望都能够满足,那从另一面来说,自然也就是无欲了。
“人生啊,生活啊,要真是那么简单,我又何须如此努力?”陈太极上岸后,就呆了不到半分钟,只是简单的再次咬下一口人参后,就回到了潭中。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自己的极限,一次又一次的靠着一口人参,陈太极从极度的劳累中撑了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陈太极最后一次硬顶着飞流直下的瀑布轻松的从石坑中跃起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一支千年人参竟然只剩下小半口了。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巨大力量,陈太极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迷醉,但是随即,他的眼神便彻底的清明了起来。井底之蛙,那种东西当一次就够了,大千世界,广阔无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陈太极永远也忘不了自己被极乐道人说成不入流时的情形,那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走出天王山的时候,陈太极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山中呆了多久,尽管血河庙的很多事情都还需要他这个老大,但是,此时此刻,那一切都没有放在他的心中。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老大当得失职而惭愧,归根到底,他只是个自私的人,这个世界的人啊,事啊,其实大多都与他无关。
回到血河庙的时候,天色还早,老远的就见到屠夫和铁匠等人在庙外的空地上练功。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老大,好。”
“老大……”
陈太极微笑着点着头,一一和众人打过招呼,这才背负着双手走入了庙中。
瘦猴子正在庙里发呆,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什么大事,见到陈太极的时候,才艰难的给出一个微笑:“老大……”
“瘦猴,我不在的这些天,辛苦你了,对了,等下给我说说这些天,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陈太极体谅的一笑,在神龛上坐了下来。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瘦猴子尴尬的摸了摸后脑,想了想,摇头道,“这些天,一切都好,还真没发生什么大事,对了,瘦猴最近正好联系上了一些木匠,准备在这血河庙里建一些木床,常年累月的睡草丛也不是个事……”
“嗯,你这也是个好想法,只是,这血河庙人越来越多,要总住在一起,也不是个办法,我觉得,既然有钱了,还是要给大家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你看,是不是干脆在这旁边建几座房舍?”
“嘿嘿,老大说了就是。”瘦猴笑了笑,眼神中隐隐的闪过一丝惭愧之色,可惜,陈太极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以后的发展方向,却是根本没有注意瘦猴子的神情。
“老大,不好了,县里刑总捕头来了。”屠夫突然的冲进门来,满脸的惊慌之色。
“刑总捕头?”陈太极一愕,随即脸然一变,他永远都忘不记那张黑铁一般的脸,那一天,上一任的血河庙老大独眼强就是让一脸冷漠的刑总捕头带走,然后等到回来的时候,就重伤不治而亡。
想到独眼强临死前的诡异笑容,陈太极心中一寒,莫非是自己杀人的事情暴露了?
心思纷杂之间,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铁链撞击的声音,陈太极正了正脸色,大步迎了过去。
三个差人打扮的大汉满脸冷漠的出现在门口,为首的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身材高瘦,一身皂色官服,腰间系着一根手指粗的黝黑铁链,右手握着根长约两尺的铁尺,随意的扛在肩上。而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则围着一圈的血河庙乞丐。
“刑总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乞恕罪!”陈太极抱拳微笑道。
“来得匆忙,不好意思,富贵老大,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刑总捕头腰间铁链咣当一声,冷声说道。
“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竟然要刑总捕头亲自跑一趟。”陈太极镇静的道。
“犯法无小事,城南血河境李员外家的血河娘娘雕像失窃,有人举报说是你们血河庙的人所作所为,你作为这里的老大,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刑总捕头淡淡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