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他。”
“好。你下来。”
“你放过我,我和他结婚。”
“……不可能。”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几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放他走是我最大的让步,不然你就跳下去吧。”说完阴恻恻地笑了,“还是你的爱情一直就那么自私?他现在可不好过。”
“林与翔!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再者,如果你跳下去了,你的朋友也不会好过。”
听到这句话,西装男拽着我走到了阳台门口。
“叶夜!?你这个混蛋!”
我看到了蒋甜的模样,眼睛红通通的,噙着泪水。一头长卷发凌乱而狼狈,脸上的妆容早坏了。穿的还是上午出门时的那一套衣服,一只高跟鞋被她踢掉下楼,脚上只穿了一只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蒋甜。我认识的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得体而动人的。
蒋甜也看到了我,我们隔着阳台的距离而望,瞬间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在她怔忪的间隙,林与翔冲过去把她抱下来。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蒋甜开口。
“我是被绑架来的。”我看了看林与翔。我想,这位大概就是蒋甜向我提及过的希望被时光掩埋的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她继父的弟弟。
“是你的风格。”蒋甜冷笑着对他说。
林与翔的长相不算俊美,满分为10分,我只能给他打7分。但胜在身材高大,侵略性极强,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男性都要叫人害怕。此时他面色冷峻,想必刚刚也是心有余悸。我们走进房间,他冷着脸锁了阳台的门,然后吝啬于给我一个眼神。
“你绝食,你跳楼,都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你出了什么问题,你的朋友和你那个窝囊废男朋友会是什么下场。”然后竟然笑得如沐春风,一字一句说:“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你猜我敢做到什么地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到蒋甜已经要进入咬牙切齿拼命的状态,多种情绪被她强行压下来。
“咔嗒。”
寂静的公主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救救我的孩子 夜与她生命中的男人们 ( 季桑宁 ) 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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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的孩子
“你还好吗?”
我们沉默了半晌,两个人同时开口询问对方。
我还没想好自己的措辞,便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像六月的清晨一一风荷上的露水,从蒋甜早就没了眼妆效果的一双纯净悲痛的眼睛中流淌出。“我和陈进在民政局门口,我们准备去结婚……户口本我都拿了,我们穿着一样的衬衫,现在全毁了!陈进在林与翔手里,我好害怕,我害怕他会出事!怎么办!叶夜!我好害怕!”
她的绝望和我的复杂情绪在这间房里无处安放。我将她拥进怀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泪水浸湿了左肩的衣衫。
蒋甜的警察男友在我这没有多大的印象,该说她将他保护得很好,还是根本就没真的放心上。只有最简单的,在购物商场门口追赶的身影。看侧面身材还是不错的。
这时,林与翔侵略性的面孔硬生生闯进脑海。结合蒋甜曾告诉给我的所有模糊事迹,这男人于她是所有不幸的开端。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想到这,我的太阳穴隐隐痛起来。自己一堆烂事没解决,现在又来想这些。我们寝室,真是没一个消停的。
实际上,当我们读到大学阶段的时候,性格、三观等交友用来衡量的标准已经差不多形成。室友们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很容易发生抵触和不合的地方。而这已经不像小时候的朋友,可以互相磨合着一起成长。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棱角的情况下,面对室友,我们应该选择的态度是“合则处,不合则淡”。合不来莫强求。所以往往在大学里和我们玩得最好的朋友不是室友,而是同一个组织、社团的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很巧的是,我们寝室四只——包括已经走了的张俪珺,都还算玩得来。不过也都爱惹事。
蒋甜逐渐没有了哭声,只是默默掉眼泪。她直起身子,擦掉脸上的泪水,问:“老说我,你呢?有没有不舒服?他们怎么对的你?受伤了么?”
我摇摇头,肚子在这时应景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