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疼痛,头脑清晰,却走不出去。
他想自己可能是在地狱吧?
一想到这儿,他不由的自嘲起来,他明明是保家卫国的武警战士,为什么会沦落到下地狱这么凄惨的地步。
转念一想,他的笑荡然无存,对,他该下地狱,因为他始终是负了那个叫做苏安希的姑娘。
一想到这儿,心骤然跳动起来,痛,无以复加的痛,比针扎还痛,痛到无法呼吸。
他紧紧的摁住左胸口,步履蹒跚的往前继续行进,走着走着,耳边好像又出现了一道声音。
听不清,好像是前方传来的,他艰难的迈着大步往前走,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徐彧,我等你回家。”
是这句,没错,是这句。
他越走越快,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忍着浑身的疼痛一直往前。
她在呼唤他,苏安希在呼唤他,她在等他回家。
他越走越快,越快就越痛,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腿就往前跑,发了疯的往前跑。
终于,一道白光乍现,他看见光芒深处那个姑娘,伸出手对他说:“徐彧,我等你回家。”
他笑了,奋不顾身的跑去,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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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彧,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
苏安希终是忍不住, 眼泪疯狂的落下,她用力的捶打, 一下一下震碎的是每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的医护人员们。
就在大家以为真的回天乏术之际,就在苏安希悲痛欲绝, 哭声震天之时, 心跳监护仪平静无波的直线有了幅度, 跳跃了起来。
“苏医生。”其中一名护士喜极而泣,“心跳恢复了。”
苏安希一听赶紧抬头看去,随即整个人虚脱一般的跪倒在地, 一只手还扶着手术台的边缘发抖。
不, 是整个人都在抖,抖得十分厉害。
“我来主刀,你先出去休息。”其中一名军医对苏安希说道。
苏安希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手术,于是她点点头, 看向刚才说话的军医,郑重其事的对他说:“秦医生,麻烦你了。”
“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徐队长。”
……
徐彧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病床上,耳边是仪器的声音, 再往远一点看去, 是被阳光浸染的窗台。
四月的骄阳,穿过窗户折射在地上, 薄薄的一层扑洒在他盖着的被子上,光晕间来往漂浮的都是流连人间的尘埃。
原来,他没死。
病房门被推开,他转眸看去,对上一双红肿的双眼,四目相对他勾起了唇角,而她却面无表情的转身。
他本想起身,却突然听见她对门外说:“你们队长醒了。”
而后,一群人簇拥了进来,把病床围的团团转,都是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徐队,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
“是啊,医生说你再不醒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呸呸呸,什么永远醒不过来,咱们徐队是谁,能醒不过来么?”
“就是,不过徐队,你可把咱们给吓惨了。”
“徐队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徐队你饿不饿,想吃啥我给你买。”
“……”
一群人滔滔不绝,徐彧这才方感真实,他回来了,回到了战友身边,回到了她的身边。
“行了行了,徐队刚醒,你们别叨扰人成不?”夏俊楠难得正经。
“我们这不是开心嘛!”
“就是就是。”
“……”又是一群麻雀叫喳喳。
邱东远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苏安希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垂眸抹眼泪,他以为徐彧怎么了,紧张的跑过来询问情况。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苏安希一听,赶紧擦拭了一把眼睛,掀眸看向邱东远摇摇头,“没事。”
“嗨,给我吓得。”邱东远舒了口气,奇怪的问:“那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