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歪头一问,“那是?”
“甘罗先生既然想做教习,也未尝不可,”艾维抚掌一笑,说:“要做,那当然要做首席教习。”
“有区别吗?”甘罗低头沉思。
“当然有,”艾维祥和地一笑,说:“你每周只来两次,这两次时间可以随意,也没有固定的学徒需要教授,怎么样,很清闲吧。”
甘罗点头,可他又知道,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只好疑惑地抬头试探说:“没有其他了么?”
“有的,”艾维神秘一笑,说:“平时可能有些麻烦事,需要您帮我处理一下。”
“我可以问,是什么吗?”甘罗似乎懂得了什么,他丝毫不惧,挺身,双眼直视着对面这位黄袍牧师。
“你不害怕吗?”艾维略带疑惑地望着甘罗,饶有兴致地说:“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来面试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不是在医院吗?”甘罗与艾维相视一笑,艾维轻叹一声,说:“那位先生我也去看过几次,他并无大碍,不然我也很是自责啊。”
“可是,他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呢?”甘罗双手环抱在胸前,明知故问。
艾维收敛神情,在胸前划了一圈圣轮,严肃地劝退说:“因为,我们牧师院是一个大麻烦。”
甘罗莞尔一笑,他自琉斯平原回来,就是为了劈开一条道路,麻烦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他自然也不会害怕所谓的麻烦。
所以,甘罗也肃然地伸出手,说:“不用担心,我并不是一个愣头青。”
艾维想到此人高深的实力,想必早有依仗,他笑了笑,同样伸出手,两张大手握住,“那我放心期待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两头相熟的狐狸,眯眼嘴翘。
松手,艾维伸手做了个请,说:“甘罗先生,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其实我很熟,甘罗在内心暗自吐槽,只不过他开口说的却是,“我们既然是同袍了,那就叫我甘罗吧。”
“可以,”艾维点头,他缓步走到后堂,打蛇随棍上地说:“那你也叫我艾维吧。”
“好好好——”甘罗也不矫情,亦步亦趋地散步,双手不自觉负于背后,就像走在自己家一样,他看见大堂之中,只有爱尔敏在长椅之间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不由得打趣:“爱尔敏也算是我的学生吧?”
“当然,”艾维点头,他站在神台边上,顿步回头,好奇地说:“怎么了?”
“熟悉环境这种事情,就不麻烦你了。”甘罗不怀好意地望向那个低头于书籍之中的少年,说:“就让我先和这第一位学生熟悉熟悉吧。”
“也行,”艾维点头,低声说:“具体的事情,还有我们牧师院的情况,等你正式上任,我再给你介绍吧。”
“那是什么时候呢?”甘罗沉吟着思考,自己挺想抽时间去警署跟进那案件的进度,最好能获取一些关于黑瞳人的情报,自己的时间可不是很盈余啊!
“明后天,怎么样?”艾维说:“我准备一下你教授所需要的东西,顺便统计报备学徒之类的事务。”
“可以。”
艾维见甘罗点头,内心便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轻喊了一声,把爱尔敏召唤到身前来,吩咐说:“这位甘罗先生应聘成功了,以后就是你们的教习,你带他熟悉一下我们牧师院的环境,明白吗?”
“那这大堂怎么办呀?”爱尔敏把书抱在胸前,憨憨的点头,话虽然是对艾维说的,目光却止不住地往甘罗身上瞟去,满是好奇。
“嗯……”艾维沉吟了片刻,说,“冬天也没什么信客,今天就提前闭馆吧。”
“好吧。”爱阿尔嘟起嘴巴,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艾维见没自己的事情了,潇洒地摆了摆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爱尔敏先是去把大门的门闩关上了,随后放下了那本书,整了整不合身的大袍,脸颊微红地来到了甘罗面前,挠了挠头说:“先生,那我们走吧?”
“好,”甘罗无所谓地跟在少年背后,好奇地说:“你刚才看的是异闻录吗?”
“是啊,先生。”爱尔敏点头。
异闻录是早年记录许多奇闻怪事的猎奇书籍,有别于心治这类型的人物正史传记,异闻录中的故事,多数天马行空,并且趣味性十足,如果抛弃某些诡秘的描写,当作一本古时候某个人物的游记来看的话,还是十分不错的。
“看到哪里了?”甘罗随意地搭着话,目光落在前方,两人从大堂的侧门走出,来到了一边的空旷长廊之中,大理石地板上玄色的花纹低沉华美,两边墙壁上每隔几米,就凹入一块尊位,摆放着某些天使或者圣人。
那天使巨大的羽翼包裹娇弱的身躯,遮风挡雨。细细一看,原来在她的怀中,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圣人杵着木杖,身着褴褛的衣衫,迎风伫立在山崖一角,神色坚毅,前方似有噩梦灾难。
这些雕像之下,有小段铭刻的文字,记录着他们的壮烈或伟大的事迹,有天使从某处出现,为人们抵挡山崩,也有圣人从烂泥中拔群,带领着人类走过灾难。他们都是远古某个个时代的英雄。
“七个使徒的故事。”爱尔敏回忆着说,他双手串着衣袖,哈哈呼着气说:“刚刚看到了第四师徒——龙的传说。”
“龙吗?”甘罗微笑着摇头,说:“你相信有龙吗?”
“嗯……”爱尔敏边走边歪头,认真地说:“我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