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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请座。”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皮肤白净,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三缕长须飘洒于胸前,气度潇洒非凡,他就是长安府尹胡远朝。
经过好友胡雪鋆的牵线搭桥,秦少羽终于见到了这名长安城权利最大的人物,秦少羽原本不喜欢与这种朝廷上的人物有来往,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物可以随随便便的去淌的,若不是为了唐初夏他是绝对不会与这些人有任何瓜葛的。
“小侄于雪鋆兄弟相称已有多年,最近才的得知伯父乃长安府尹,只是小侄顽劣,一直不敢来拜见伯父,还请伯父恕罪。”秦少羽对自己的父亲未曾这么客气过,这时却是虚伪之极,客套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说到顽劣,贤侄又如何比得上我那逆子!”胡远朝掏出把小巧的玉梳子一边梳着胸前的长须,一遍笑道:“我倒是常听雪鋆提起你,说你才华横溢,对朋友有极为义气,他与你在一起是受益匪浅呐!”
秦少羽连忙说道:“那是雪鋆兄抬爱了,小侄那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胡远朝眼中忽然透出狡捷的目光,说道:“雪鋆再怎么不堪,也是我的儿子,他身边的朋友我若是有不放心的早就给拦住了,我早已派人打探过你的事情,年纪轻轻竟然是武林第一山庄万宝山庄万宝堂的掌眼,你爹秦啸天能将这么重要的位置让你担任,你便是再顽劣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你不必过分的谦虚。”
秦少羽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伯父明查秋毫,小侄端是佩服的紧!”
“明查秋毫?”胡朝远笑道:“你们万宝山庄的神眼顺风才配的上这明察秋毫四个字,你不用拍马屁,你来找我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了吧,看在犬子的的份上,有什事情老夫定当尽力便是。”
秦少羽早就看清楚了胡朝远手中的那把玉梳,颜色白中泛青,细腻,滋润,微透明,宛如羊脂,是昆仑玉中的极品,心道:“只是一把梳理胡须的梳子都这么昂贵,这老头看来也是一个爱财之人,这就好办了许多。”说道:“伯父真乃豪爽之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侄确实是有一事相求,小侄想进大牢见一个人。”
胡远朝不动神色的问道:“所见何人?”
秦少羽答道:“百里镖局的镖头,百里洪英。”
“噢……”胡远朝面有难色的说道:“这个百里洪英老夫也略有耳闻,他监守自盗朝廷的军饷,这可是死罪,听说是秋后问斩,上次牢头私自让人见了他一面,结果牢头莫名其妙的被杀了,这百里洪英眼看就要被问斩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这事情可有些难办呐!”
“老狐狸!”秦少羽心中暗骂:“什么略有耳闻?百里洪英的秋后问斩就是你亲自判的,你在这长安城是说一不二的主,莫说是见上百里洪英一面,便是十面、百面又有何难,这是要等着我接话呀。”赶紧说道:“若是易事小侄也不敢来麻烦伯父了,小侄的内人幼时曾受过百里洪英的恩惠,古人有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今百里洪英摊上了这件事情,内人只想在他被问斩之前,置办几个菜肴,一壶水酒聊表心意而已,不瞒伯父,小侄的内人是个死心眼,这件事情若是办不到,小侄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小侄知道要办成这件事情不易,特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伯父笑纳。”说完递上一件事物,胡朝远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却径直接了过来,见是一方上好的鸡血石印石,虽然价值不菲,但离开心中所想还是差远了,便将印石放在一旁,忽然笑道:“说来也巧,老夫也正好有一件事情相求,老夫有一副古画要转让于好友,贤侄身为万宝掌眼,劳烦给这幅古画掌掌眼,估个价。”
秦少羽先前见胡朝远对印石没有兴趣,暗道要坏事,如今听他这样说,连忙说道:“伯父无需客气,举手之劳,小侄自当尽力。”
胡朝远从书桌下取出一个画匣,平放在书桌上,说道:“就是这幅画,贤侄请了。”
秦少羽带上丝绸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画匣,取出画卷,轻轻的摊开,却是一幅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此画若是真迹真是非同小可,价值连城。魏武帝曹操之子曹植少时曾遇上蔡县令甄逸之女甄宓相恋,后甄宓嫁给曹丕为后,生子明帝曹叡后,惨遭迫害致死。曹植获得甄后遗枕,感而生梦,写出《感甄赋》,以作纪念,明帝曹叡将其改为《洛神赋》传世。洛神是传说中伏羲之女,溺于洛水,化而为神,世人称之为宓妃,顾恺之一生作画无数,却以这《洛神赋图》最为珍贵。
秦少羽一间是此话,心中一动,知道这胡朝远没安好心,也不细看了,直接问道:“伯父打算以多少银子出让呢?”
“不是银子。”胡远朝眼中满是笑意,说道:“黄金一万两,贤侄觉得如何呢?”
秦少羽暗暗骂道:“这老匹夫好大的胃口!”说道:“唐代书画名家有云张:张僧繇得其肉,陆探微得其骨,顾恺之得其神,可见他的功力之深。顾画痴的画又存世极少,每一幅都是价值连成,伯父开价黄金万两却也不贵,你这名好友倒也捡了个便宜。”
“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