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仨都惊讶了。
这句话在我头脑里被解读的意思是,沐槐杨邀请我去他家里吃饭。
“可是,我现在是要回家的。”我底气很不足。
“茯苓会打电话跟你爸妈说的。”
“哦。”
我再也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忽视了程一索和喻言的存在,“那现在去吗?”
“现在去,茯苓会在校门口接你,你应该出校门就会看到她了。”
“那你呢?”我这目的性多明确。
“我还有点事,过会儿走,怕你先走了,所以先上来找你。”他对我的问题有点意外,但还是给我解释了。
“哦。”
“那我先走了。”沐槐杨给程一索打了招呼,又转身跑下楼。
被晾了好一会儿的程一索和喻言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喻言迫不及待地问我,“你跟沐槐杨怎么认识的?”
程一索更莫名了,“我和沐槐杨还是初中同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认识。”
在今天之前,我单方面认识沐槐杨。
我第一次见沐槐杨是在高一第一次月考的考场里,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夹克,临近开考前趴在桌上睡觉。
而在这种时候还能睡觉的男生,自然被我归到了差等生的行列,我对他第一印象确实是非好感,甚至是嫌弃。
十秒之后,沐槐杨用脸打了我的脸。
他转了个头,面向着我,我还来不及收回鄙夷的目光,便瞬间惊艳于沐槐杨依旧闭着眼睛的侧脸。
十月初的天气,阳光很好,透过玻璃折射进考场的教室里,那间教室的外头有成排的柳树,被风吹起来,沙沙的响,风又趁机钻进来,吹动了少年的头发,轻轻拂动。
我和沐槐杨的四目相对发生在这个时刻里,他睁开了眼睛,于是这一眼我就记到很久很久之后,可是我想,沐槐杨从来不记得那个时候的我。
被发现盯着他看的我,面红耳赤,为了假装有事,向他问道,“你有多的2b铅笔吗?”
他坐立起身,打开笔袋翻了翻递给我一支铅笔。
我说谢谢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那支铅笔我没来得及还给他,不过当时我也只是跟喻言说我们考场里有个很好看的男孩,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情愫,喻言笑话我,能多好看呀。
肯定有非常多女生暗恋他的那种好看。
我再次见到沐槐杨得亏了喻言,她在课间仅有的十分钟拉着我去小卖部,有女生用品的小卖部在食堂二楼,得经过一段长长的楼梯,我们还是害羞的女同学,对于女生用品还是遮遮掩掩的藏在校服口袋里,下楼梯时跟做贼一样,生怕别人看出来我们来买了什么。
闷着头往下走的时候,只听得有人从身边哼着歌经过,那首歌在那一年很火,大街小巷的商店里都放着这首歌的盗版磁带,歌名叫《他一定很爱你》,歌手听说是个新加坡的建筑工人。
我躲在车底,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当然沐槐杨肯定也不知道,他唱这一句的时候,我刚好从他身边经过,永远记住了这句歌词。
等他走远了之后,我才跟喻言说,我上次在考场见到的那个男生就是他。
喻言回头又看了看,问我,“沐槐杨?”
“沐槐杨?”
“嗯,我以为你说的是谁,他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很出名了,好像还是九班班长。”
“他还是班长?”
“应该是,就是因为成绩好还长得好才出名的吧。”
人家竟然是班长,我竟然以为他是个学渣,我本来还想他还有支铅笔在我这儿,要不要去还给他,这样看来,我这种外貌平平,连学习也平平的女生要是去还铅笔,真像是找机会跟他搭讪了。
后来我总在校园里遇见他,有时候是同一个操场上的体育课,人群里的沐槐杨挡住了身边所有男孩的光,有时候是我去语文老师那儿取作业本刚好他也在,偷偷期待着我们能一起走出办公室就好,但我从未曾想到有一天,他迎面走来,再次经过我身边会叫住我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他是沐茯苓的哥哥,我们之间凭空建立了一层莫名其妙的亲属关系。
我解释给喻言和程一索,我们这层远亲到底有多远。
沐茯苓的小姨是我的堂嫂,沐槐杨是沐茯苓的堂哥,沐茯苓比我小两岁,但按照辈份她要管我叫一声小姑。
“所以换言之,沐槐杨也得叫你一声小姑。”喻言不愧是班级前十的女生,会推理。
“那沐槐杨还是你侄子了?”程一索疑惑地问我。
我点点头,“辈份上,血缘上没有。”
“那你们以前都不认识?”
“我跟茯苓认识十几年,也是开学她才跟我说她有个哥哥跟我同一所学校,我也没联想到就是这个沐槐杨。”
“全校还有几个沐槐杨,这名字放全国都没几个吧。”喻言说道。
我们说着到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