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带着白简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军部主楼的顶层,途中经过了无数个无死角摄像头,红外线扫描仪以及指纹验证门。真不愧是军部,白简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戒备森严。
整个军部主楼的顶层都是迪克兰的办公室,红外线纵横交错织成一扇光屏,只要稍微一触碰便会触发警报,从而牢牢地将人阻隔在外面。
“大人,白简要见您。”乔夫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真会挑时间。”男子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红外线光屏无声收起,迪克兰的办公室终于展露在白简的面前。
和军部肃穆的外景不同,迪克兰的办公室以明亮的白色为主色调,布置得简约又整洁,偌大的空间里除了几个陈列在玻璃柜里的机甲模型再没有别的装饰品,地板用金属之都盛产的乳石铺成,白净光洁得能隐约倒映出人影。
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坐在中央的办公桌前,衬衣的袖口向上卷起,露出半个手臂,他一手执笔,低头飞快地写着什么,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几个机器人安静地整理着成堆的资料,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白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而乔夫则默不作声地退下。
“迪克兰大人您好,我是白简。”白简有些忐忑地对着迪克兰鞠了一躬。
年轻男子抬起头,嗤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白简。”
迪克兰的五官生的精致又凌厉,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哪怕是他稍稍的眯起眼都能让人感觉到狠意,而当他刻意做出嘲讽的表情时就更具杀伤力。白简被他毫不掩饰的嫌弃的眼神击中,一直心态很好的她竟然有些紧张。
看着迪克兰的脸,白简莫名地想到了狗血电视剧里的后妈,于是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鸡皮疙瘩突突地往外冒。
她赶紧稳住心神,等到不那么紧张了才开口道:“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我们不应该现在见面。”迪克兰的声音冷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人情味。
“那您觉得什么时间合适呢?”
迪克兰挑眉:“我记得半个月后是你参加中心学院选拔考试的时间。”
“是的。”
“那到时候我们法庭见吧。”
“……您不能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一下吗?”
“没空。”
“……”
白简没辙了,准备使出杀手锏。她嘴一抿,挤出一泡眼泪来,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地含在眼里,小眼湿漉漉的,像极了某种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迪克兰,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白简的脸生的极美,每次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别人就不忍心拒绝她,这简直是她无往不利的必杀器。
她的声音本就十分甜美温柔,现在又刻意把语气放软了:“大人,我知道错了,您就不能放过我吗?”这次你总该心软了。
没想到迪克兰丝毫不领情:“你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迪克兰说完冷笑了一下就不再搭理白简,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没说让白简出去,也没说让她留下,就那样将她冷冷地晒在了那里。
白简又是尴尬又是纳闷,自己都豁出脸皮使出必杀技求他了,他怎么一点触动都没有呢,真是邪了门了。
事实上,迪克兰并非全然没有被触动,在黑色的齐耳短发掩盖下,他的耳朵有些微微泛红,白简离得有些远,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迪克兰的脸生的好看却很是刻薄,再加上他嘴巴又毒又损,从小到大几乎人见人嫌。小的时候因为他的私生子身份还有那张让人不愿意靠近的后妈脸,几乎就没人给过他好脸色,长大后他越来越厉害,更是没人敢接近他,而他也渐渐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仰视。
而现在忽然有个软萌漂亮的小姑娘冲他撒娇,这还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迪克兰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妙感觉,就像有一支羽毛在心上轻轻拂过,让人舒服的同时又有些心慌。
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脸蛋白白的还带着些少女特有的婴儿肥,求人的时候声音又甜又软,听得他心里有些痒痒的。
迪克兰想起几天前,他出去抓一个联盟派来的间谍,途径f.m,一时不查就被这个叫白简的女孩下了迷迭,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就陷入了对这个女孩的痴迷之中。
他至今还记得那种疯狂的感觉,全世界好像都不存在了,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她让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看到她和别的男子相谈甚欢就心慌意乱,恨不得将星星摘下来送到她面前只为搏她一笑。
那几天简直是他长这么大经历过的最疯狂的日子,每天脑海中都回荡着她美丽精致的面孔、窈窕的身姿还有明媚的笑容,连她发梢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都能让他心迷神醉许久。
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这场感情原来只是一场骗局,他的爱恋原来是药剂产生的幻觉,愤怒的同时还有些释然。
然而让迪克兰意想不到的是,虽然他清醒了过来,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像烙印在他心里一样,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他依然会时不时地想起她。
迪克兰觉得这一定是迷迭留下的后遗症。
他做了那么多蠢事又有了后遗症,怎么能让耍了他的人好过?高贵冷艳的部长大人恼羞成怒之下决定好好修理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他想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