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刚过完中秋的孩童们再一次齐聚学宫门口。今天他们将随着自己选择的宗门家族一同前往各宗族的驻地。团聚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却又经别离仿佛空气里也增了几分愁绪。好在这些孩子以后不再是一般平民那样身份卑微,而且他们的家人生活有了保障,甚至很多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只不过今天不止是平民的子弟,那些大家宗门的子弟也都出现了,他们大多有着神骏的坐骑让那些没有坐骑的孩子们羡慕不已。
张瑾和张云也不得不分开了,张云将与师父回书山进行正式的拜师仪式,毕竟作为整片天地里的几大巨头之一,别云落收关门弟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特别隆重的。张瑾好在自己的师父要留在海州府继续关注花果山猴王意志的动向,可以暂时留在海州府学宫学习。
拜别了家人,至此,张云和其他孩童一样踏上了行程,也将开始在学习能力最强的年纪去经历外界的种种。不同于其他宗门的浩浩长队,别云落只带了张云一人纵马而去。不过倒也真不愧是副项满分,张云虽然只有三岁,但在别云落的指导下不出一天就学会了骑马而且驭技娴熟。
师徒二人各自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纵马而去。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大地已经有了些燥热的气息,马上孩童尚不察觉,再回首,海州府的城楼已是渐远,忽然心中一片开阔好像眼中所见的景色都焕发了新生,变得那般不同。
张云随师父见了朝阳见了落日,又见了漫天星辰。只是老者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在午后让弟子给马喂了些草料和水的时候休息过一次。就这样,师父不说,弟子不问,师徒二人竟是昼夜未歇。连张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往日最少要睡五个时辰的觉而现在一天一夜未睡却仍不知疲倦。望着前方老者的背影,依旧可见其精力充沛同样毫无倦意。
连行九日,一路跋山涉水师徒二人入了京城。而见师父仍旧无语,张云只好收起自己的孩童好玩的心性紧随其后。京城的繁华只有意想却来不及细思和有所行动。不到三刻钟,张云随师父来到书山。
书山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就是一所较大的书院。没来过京城的人或许很难想象,天下三大势力之二的书山,竟然从外面看起来只是一所普通的书院。
师徒二人下马,有一名教师模样的男子向别云落行了一礼后将马牵走。张云则紧随师父入门。“云儿,为师没有什么要教你的,明日你开始在书山听课。学院每日卯时三刻开课,哪一科哪一课你随意去都可以。饭后你随刚才为我们牵马的张教习办理出入书山的凭证以及给你收拾住处。至于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山后‘了无阁’找为师。”别云落少有的耐心给张云讲解了一些,但却像是个甩手掌柜,刚入了山门就将自己的弟子甩开全无一副师父模样。
张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拜别了师父,随后在书山逛了起来。约莫还没到午时,学童还未散去,院内书声琅琅让张云发现,原来书山真的只是个书院。当然天下的书山或许都可以是书院,只是这书山有了别云落而不仅仅是书山。
入书山门可见东西各是三排房屋,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屋前可见桃树,屋后却是一片竹海。沿着中间小道便可进入竹林,林间鸟语阵阵,让张云不由得心情为之舒畅。远处还能听见幼童的读书声。而顺着这青石小道约百十步可见一楼阁,上书“书斋”二字,字体与那日在学宫所见“了无阁”三字一致,饶是张云尚不识字也能看出其相似之处。
还未入书斋,之前牵马的张姓教习已然是在别云落提前提供的信息帮助下完成了张云的信息登记,并随手递给他一块小腰牌。白玉腰牌上写着“张云”两个小字。背面则是书山的缩略图,煞是精致可爱。
接下来又在张教习的带领下,张云了解到从书斋出再次走上青石道复行百十步便是饭堂,书山教习学子都可以在这里吃午饭,而后面不远处便是宿舍,外地学子可在这里住宿。而再后面有一座四五十丈高的小山,乃是学院教习和山主正式弟子们的居所,没有张云那种特制小牌的人是上不去的。
逛了半天,张云对这里已经颇为熟悉,又在饭堂自行吃了午饭,索性饭后便在学子住宿区选了一间宿舍,至于拜见师兄师姐他还是选择在明日上午。只是让张云不解的是,这书山好像真的就是一所凡俗学院,那些在学宫拓印完每日挂在了那些有拓印资质的孩童嘴上的百兽却是没有一丝相关的信息。一念及此,张云倒是有些怀念被自己留在家里陪妹妹的小猴子了。
张云在一间已经住了一人的宿舍住了下来,每间宿舍内有三个房间,中间是一个小厅,东西各有一个房间,张云则住在了这个宿舍的西边一间。房间中棕色小木床摆在墙角,前后各有一扇雕花小窗,打开可有阳光照入。房间长宽各约十步,窗前是一方书桌,一张书凳。空间虽小却是别有一番意境,饶是这样也是张云以前的平民家庭不曾见过的。
略微打扫,张云终是感到了一丝倦意,便躺在了床上小憩。不多时,竟是真正沉睡过去。梦中,张云好像看到自己变作了一个婴儿,在宇宙中漂流。对,就是宇宙!因为周围处处繁星,有的很大,有的又很小。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只是没有伸出小手,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