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竹像丢了魂似的,独自行走在山谷里。他见到小萱草时欣喜若狂,又黯然神伤,她已成了一个冰人。这次可不是他作法冰封住她的。
小萱草正行走间,忽然身上的衣衫被风吹走了,她洁白的**宛然美玉。随后,她觉得身子发冷,通体结满了冰,整个人冰清玉洁,成了冰美人。她整个人被冰封住后,丝毫不能动弹,只能见她的眼泪在默默地流淌。如果在片刻之后,待她身上的冰融化了,她会如脱胎换骨过一样,清清爽爽,没有一丝俗气。可是,她身上的冰凌始终没有融化,反而有加深的症状。
人体内具有阴阳两气,讲求阴阳平衡,气凝于骨,便是精神。阳气昼出夜伏,阴气则夜出昼伏,因时辰而变。对于女子来说,本来就阴气太盛,到了晚间,更是阴气占了上风,形同鬼魅。
眼前这位冰人的症状应该属水,水盛极而冰。这分明是阴气太盛才凝成寒冰的,若要保她性命,就得有阳气调和。这月夜林间,没有野火可采,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身子暖和化冰。潇湘竹就将身子伏在冰晶上,用血肉之躯去融化她身上的层层冰凌。
冰终于化了,可眼前这位睡美人依然昏迷不醒,要让她苏醒过来,就只有用身子贴着她的身子了。她的身上,飘溢出了一阵淡淡的白雾,雾凝结成了白霜。她依然没有醒来,若要救她性命,也许只有阴阳合一,用他的精血了。除了男人的精血,还有什么可作药引子呢?他已别无选择。难道让她被冰冻死?
他本血性男儿,却没有年轻人常有的性高气傲,指点江山。他似乎天生就厌倦红尘世界的虚伪和尔虞我诈,不甘同流,才隐匿在这深山老林中,过着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他对大自然的亲近,远远胜过对人类的交往。除了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月华云影,他最接近的便是美色了,他从不掩饰对美女的嗜好,将自己放纵在花街柳巷,爱美人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这个性情中人,一生桃色故事不断,fēng_liú韵事如流水川流不息。
面对小萱草这位玲珑冰美人,他又怎么能把持得住自己?在这月圆清冷之夜,宁谧凄美之时,正是梦圆的好时光,他又岂能放过?他犹豫了片刻,就打算伏到了她的**之上,与她阴阳结合。他伸手想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并温情地抚弄她额头的一绺青丝,可就在他的手将触及她的冰肌玉肤时,又一个惊天动地的响雷炸响,一道红光自天宇袭下,他被甩到离她很远的地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位小冰美人,凝聚着日月精华,天地之英气,这等仙人自然有天神暗中保护,凡人是近不得身的。她在睡梦之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蓝天之上的五色极光,美得眩目。她的眼中又盈满了泪水,身子虽不能动,思绪依然如风一样的飘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会结冰变冷,她的心并没有冷却凝霜,依然热切地爱着这个红尘世界,爱在青山绿水之间快步如飞地行走。
五色极光渐渐消失,碧海青天是一弯残月,几片薄云,深秋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蓝天水晶一般一碧如洗是一种意境,纤云追月也是一种诗意的美。她的幽思如风,又像红豆一般晶莹,刚才的五色极光,还有那张英俊的小白脸,伸向自己的手,莫非这一切全是幻觉?她觉得自己的灵与肉都像是分裂了,变成了两个身子,拥有两个灵魂,一个是属于天界的,一个是属于自己的。属于上苍的那个,维系着天下女子的贞洁,而属于自己的那个,则充满了**。
万物有灵,而万物之灵又是什么呢?来自哪里呢?天阴也。此天阴能保天下女子的贞洁,濯清世间污秽。如果此天阴被玷污,则满世界**横行,群婚制死灰复燃,污妻辱女亦不以为耻,人人堕落而为qín_shòu,纯情真爱灰飞烟灭,则世道就要乱矣。
她担心此天阴一破,红尘中再无宁静之日,男人们将更加如蝇腥,权贵们更是劫财掠色,为天下苍生计,为山寨安宁着想,她还是要保留这天阴,让chù_nǚ的芬芳永远在红尘中飘溢。小萱草面呈痛苦之色,幽幽地想。
沉默,霎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他怔怔的望着小萱草,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人。她的目光像冰霜一样,寒气袭人,冷透骨头。
一道红光掠过,她身上的冰凌寒霜倏然消失了。一袭白衣如纤云飘来,她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如一株百合花。潇湘竹回头看时,见寒玉站在高山之巅,原来使小萱草结冰凝霜,皆是寒玉所为,前次是她,这次也是她。她似乎是为江南一枝梅鸣不平,一直隐身跟踪,也许是她为小萱草的纯洁所感动,也许她想起了自己与江上峰之间的纯真恋情,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就解除了她身上的冰霜之盅。他们再抬头看时,寒玉已飘然而去,她这位司霜雪之神消隐在云际。
他们泪眼婆娑,凝噎无语。小萱草不出话,蓦然,她伸出兰花指,寒剑一横,割下了一绺青丝,颤颤地递给他。她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眼神中又隐含着一抹幽怨之色。她如一只断翅的蝴蝶,绝然而去。她化作了深谷里的一株幽草,开出了一朵鲜红的小花。泪痕犹在,楚楚可怜。
从此,他发誓终生不娶,也不再接近任何女色,用情专一于小萱草,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拿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