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药王孙淼淼望了公孙凌虚一眼,继续说道:
“在这一系列的中毒、解毒、练功、受灾、奔波的过程中,想必令郎还服食过黑白断魂丹,九花玉露丸,擦拭过沐火浴水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些毒药、解药、心法,加在一起,使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不知名的剧毒。时日拖延已久,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只得静观其变,待我慢慢研究,方可找到解毒之法。”
“那么,依药王之见,救治我儿的机会大否?”公孙凌虚焦虑之余,都忘记自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此时问完,突然回想起来,自觉有些失态。
西药王卸下背上的竹篓,从中取出两粒天蝉蛹,递到公孙凌虚的眼前,说道:“公孙先生可知这是什么?”
公孙凌虚接过天蝉蛹,仔细辨认了很久,说道:“这也不过是普通的蝉蛹罢了,却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西药王说道:“不错,这的确是蝉蛹。但它却与普通的蝉蛹有所区别。普通蝉蛹的外表是黑色与暗黄色相间的,在地下度过两三年,破土而出时,叫一个夏天就去世了。且它吸食树木的液体。虽然也颇可入药,但总是一般。”
西药王说着,指了指手中的天蝉蛹,让公孙凌虚仔细观察,然后继续说道:“但这是天蝉蛹,与普通的蝉蛹却有天壤之别。公孙先生请细看这天蝉蛹,颜色乃是金色与红色相间,体形略大,还有两根长长的触须。这种天蝉蛹破土即亡,从不鸣叫。因此它的能量全部凝聚在体内,从未释放掉。服用一两粒,即可成几十上百倍增强内力……据药典记载,天蝉蛹乃是一种雌雄同体的异变之蝉所诞生,性喜阴冷潮湿之地,常见于悬崖峭壁之间,最难发现。我这两年出去采药,本也没想到会拾获天蝉蛹,不料前日在华山西峰的悬崖上却发现了一粒。当我下到罅隙采集之时,正巧望见凝空道长。”
西药王把两粒天蝉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最后说道:“倘若令郎当初刚刚中毒之时,能得几粒天蝉蛹服食,暂时抵御毒素蔓延。我西药王必定能救。不过拖延至今,只怕有些棘手啊。”
公孙凌虚和凝空道长听到这里,面面相觑,立时背上冒出冷汗。
笃如和尚听西药王细细说出了天蝉蛹的神奇功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此前,他只知天蝉蛹是传说中难得的奇药,却不知竟如此厉害。只是那.采集到的七粒天蝉蛹,因为回来时受到了公孙坚马儿的惊吓,天蝉蛹坠落悬崖,下落不明。想到这一层,笃如和尚便是满腔的恼恨和遗憾。
陈玄瑛混在女弟子堆中,想起了一幕幕往事,苦楚不已。想起那.日在北邙山,陈玄瑛和陈素瑛从狼肚子里找到七粒天蝉蛹,两粒自己吞服了,两粒给公孙坚了。若是公孙坚吞服下去了,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悲惨地步。可是后来她才得知,公孙坚根本没有吞服下去,而是用来救治两只头狼姐妹了。另外三粒天蝉蛹,还在妹妹陈素瑛身上。只是她却被笃虚和尚打入悬崖,生死未卜。一念至此,双重的悲伤同时涌上心头,陈玄瑛只觉眼眶里泪水不停地打转。
“哈哈哈哈……不过现在更好了。”众人只听西药王更加兴快活地笑起来,“若令郎中的只是噬血天蝎之毒,那也就太没意思了。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毒加在一起,闹得复杂了,方显出我西药王的水平嘛。”
这话把公孙凌虚听得有些心里发毛。
“不知药王有几成把握?”公孙凌虚问道。
“这可不是有几成把握的问题。”西药王说道,“这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
“药王可有把握?”
公孙凌虚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既然西药王如此说了,自是成竹在胸,毋庸置疑的事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西药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种新的剧毒,莫名其妙,从所未见,怎会有把握!”西药王脸色一肃,说道,“有把握的毒,我还会给你去解吗?没劲!”
公孙凌虚恰如着了当头一棒,不知说什么好:“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令郎身中如此奇毒,碰上我西药王,便算是走了狗.屎.运了。最起码,我还能把他死马当作活马医,或许还可一救。换做别人,还肯帮忙?须知我西药王,为了研究一种解药,连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天蝉蛹都会不惜下到药里,作为试验呢!你见过这么慷慨的药王吗?”
西药王一番义气凛凛的说辞,直把公孙凌虚说得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凝空道长早已把公孙坚放到一条椅子上坐好,在旁边也站立良久,此时见公孙凌虚答不上来,便说道:“西药王是内行人,精通药理,深知世间诸般毒物的素性,想来这等奇毒,虽然古怪,药王总是有办法的。”
西药王见凝空道长话说得漂亮,心下自然也是舒坦的,但嘴型却不愿从刚才的嗔怒和严肃中立马转回喜悦,于是淡然地说道:“这可不一定。我也是治死过很多人的。治死的人,可是大大超过治活的人呐。”
西药王如此坦白他那听起来并不怎么样的行医历史,这一点让凝空道长和公孙凌虚同时吃了一惊。
凝空道长强笑道:“怎么会呢!若是如此,西药王怎会有如此响亮的声誉呢!”
西药王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道长这样说来,可见是个外行。须知这行医,若都是治好的,那大夫想来也是没什么出息,没什么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