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就把他的菜刀和他撰写的苗家行路菜谱手札用防水布打包好藏了起来。
谁知,他安安稳稳的一夜觉醒来后,还正庆幸金尾猴终于不再在晚上折腾他,准备找出菜刀去做早餐庆祝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菜刀不见了。他翻遍了金尾猴可能用来藏东西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
没有刀,他的心就缺了一块。
“小花,你跟它说,我认输。”苗落风像大病初愈一样病恹恹的,说话都没了力气。
卓婉把鱼鳞孔雀布敞开在阳光下,满意地看着闪耀华丽的彩光,心情甚是喜悦,对着苗落风的诉苦,眉眼弯弯道:“如果前天,你这样跟它道歉,再把你拿走的坚果如数归还给它,它说不定会放过你,现在不行了。性质不一样了,之前,你是它犯错的朋友,现在,你是它想要打败的敌人。”
苗落风苦着脸,求救地看着卓婉,他可后悔前天没有听小花的话。
卓婉想着金尾猴的喜好,道:“赔礼要翻倍,再给它做一笼你在雪林做的杂粮糕,差不多就妥了。”
苗落风连连点头,也不去吃早饭了了,直接蹿到厨房做杂粮糕。
卓婉把鱼鳞孔雀服委托给秀衣做成衣裳。
秀衣打开用鱼鳞粘制的孔雀图,被它巧妙的色彩搭配和设计惊艳了。
小老太太端来一碗五香坚果端给小花抱着吃,笑道:“小花设计的鱼鳞孔雀图比秀衣的彩绣好看多了。”
卓婉谦虚道:“青衣帮我染的鱼鳞颜色用了新配方,颜色正,墨衣帮我画的孔雀也活灵活现,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
小老太太慈笑着捏了捏她头上的发髻。
卓婉抱着五香坚果,抬头道:“师叔从金尾猴这里买的坚果吗?”
小老太太想起金尾猴护食的模样,大笑道:“青衣从它手上抢的。”
“它们都怕青衣。”卓婉放心地吃坚果。
小老太太笑道,“苗小子身上没煞气,它们知晓,再惹他,他也不会对它们动真格。”
卓婉吃坚果吃的不亦乐乎,也还留着半分的心神去听小老太太的话,总结道:“欺软怕硬。”
苗落风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连连点头应和,“欺软怕硬!”
在九只从山林中玩乐回来,卓婉提前抓住金尾猴的尾巴,以防它一见苗落风就跳他头上抓他。
苗落风恭恭敬敬地拿出双倍铜钱,又端上一笼杂粮糕。
金尾猴的怒相稍稍平息,把铜钱卷起来递给抓着它尾巴的软团子保管后,居高临下地扫了苗落风一眼,嗤笑了一声,高傲地指挥着大熊把杂粮糕分给大家。
这傲慢的一瞥一嗤,把苗落风气的肝疼,想到还在猴子手上菜刀,继续忍着。
对着拿了好处就想走的金尾猴,卓婉一把抓紧它的尾巴,作为协调人事纠纷的公证人,她不偏不倚秉公办事。
苗落风道歉赔礼了,金尾猴也该把他的菜刀换给他了。
金尾猴对着软团子龇牙咧嘴地呲呲叫着,卓婉一扭头,瞥都不瞥它一眼。
金尾猴想上前挠她,被大虎和大狮怒吼了一声,被大熊怒气冲冲地抽了一巴掌,头上的一撮金毛也被海雕叼走了半撮,就连与它有相同的被软团子嫌弃送还经历的雪狼也凶狠威胁地盯着它。
金尾猴摸摸地爪收了回来,把脾气也收了回来,委屈的想哭。
大猩猩抓着树干,把装腔作势了半天还胆敢挠软团子的金尾猴踹下了树。雪狼和铜钱豹满意地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软团子两侧。大熊踢了踢躺在地上装死的猴子,满足地给大猩猩鼓掌。
大猩猩松开树干,坐到软团子身后给她挡风。
九只兽的共识:软团子是它们的共同财产,谁敢私自挪用或破坏,谁就要有以一敌八的觉悟。
显然,身为财产化身的卓婉也早就明晓了她在它们当中的位置,端的是有恃无恐。
苗落风看着金尾猴沾一身被大猩猩砸在地上的湿泥土,乖觉地把它藏起来的菜刀给他,只觉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小花威武之气雄霸天下。
无金尾猴捣乱的苗落风又恢复了以往清凌仙气的外在形象。
在小花念叨的“为悦己者容”的加持下,他更是注意在卿卿佳人面前的容貌姿态。
“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墨衣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苗落风拿羽绒扇的手僵了僵,回屋换了一个更低调的黑木禅珠。
“画虎不类反成犬。”青衣点评着,不是她家小姐,她的眼睛就没了滤镜,看法想法与墨衣同步。
苗落风看着戴在手腕上像是很多余的禅珠,默默地摘了下来。
卓婉抱着大虎的头坐在木板上晒太阳,吃一颗烤鱼丸,再喂给大虎一颗生鱼丸,一人一虎,同模样地眯着眼睛吃的投入。
被挡了阳光,一人一虎百般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苗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