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堂姐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地骇人,这刚进入京都权贵社交圈的新贵估计已经被她二姐奚落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二姐,尽管生气,也要保持住仙女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清傲,咱们不跟她们一般计较哈。”卓婉就怕她二堂姐再写出个来讽刺的诗词。
去年有个姑娘写诗,指桑骂槐地说她痴蠢如彘,说实话,她没看出来讽刺,她心理还觉的小姑娘说话刻薄点长的尖耳猴腮点,文采还是挺不错的,那种她看不懂的不错。
这诗把她二堂姐惹暴了,冷着一张脸,大笔一会,一首惊艳了整个京都诗坛的讽刺诗就此诞生了。
如今,这首诗广为流传。她刚到沙城去请王老治水修水道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对夫妻用这首诗互骂着,当时的心情,略复杂。
她在想,她二堂姐这样一个白莲花属性的小仙女该有多生气,才写出这样一首把人讽刺到尘埃里的诗。
果然,她二堂姐喜欢她喜欢到心尖上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男友力x。
仙女不跟凡人谈恋爱,仙女还是可以收个仙宠什么的。
她二堂姐冷待了二婶二叔,冷待了亲姐亲弟,冷待了祖母堂弟,只对她温柔似水,就是因为她长的圆润软绵,让她二姐有养小宠物的美妙感觉。
也许,她该给宏德大哥写封信,给他指导一下追求她二堂姐的正确姿势。
冰冷刚硬风,在她二堂姐这里不管用。她二堂姐拒绝不了软萌风。
他应该学她,躺平,露肚子,任撸毛。
现在,她就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跟他写信了,一方面是为了他每年讨好她送过来的一盒子一盒子的糕点,另一方面,她也是时候劝劝他这个族长了。
他的家族也是让人一言难尽,为了什么忠君思想,整个家族都不肯从仕,一撮的人才就这么被浪费着。
朝廷人手不够,她家勒安谦三天两头地去京都处理朝事,回到沙城还要忍着不耐烦,处理一叠又一叠的奏折。
宏德大哥的家族要是从仕了,她家勒安谦就能如愿地黏在她身边悠哉哉地被投喂了。
前途是光明的,只缺一股劝服他们的力量。
“二姐,我觉的有些读书人的思想就是顽固的让人想打他,这前朝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因为忠君让整个家族的子孙不得入朝为官,他们觉的自己忠心耿耿无愧天地。”
卓曦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仔细地听着小堂妹的话,她的诗作之所以被读书人追捧,文采其次,最主要的诗中的灵魂,小堂妹的话总能让她耳目一新后深思感慨。
卓婉晃着小腿,从铜镜中看了眼她二堂姐的神色,心痛难耐地叹息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思想都被前朝皇室驯化了,忠于君王固然可赞,可他们难道没有拯救苍生于灾难的大义大爱吗?他们施粥捐献,只解一时之忧,就如授人以鱼。如若他们修整天下治理混沌,造福的是一方百姓的父子孙三代,就如授人以渔。”
“如果他们读书的初衷就是为了给他们权利富贵的君王,君王死,不从仕,谁也无话可说。如果他们想要施展他们的一身才华,想要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他们应该责无旁贷地出来效力,无论坐在皇位的是谁,他们只为民效力。”
卓曦皱着眉头,恍恍惚惚地离开。
卓婉抿着小嘴,笑的犹如藏坚果入洞的胖松鼠。
李氏好笑地听她小女儿胡扯一通,待卓曦离开,戳着她的额头,笑骂道:“又糊弄你二堂姐,歪点子一套一套的,就不知道用在正途上。”
“娘,我这就是正途,讲的是君与民,忠与义,话题要深度有深度要厚度有厚度。”卓婉洋洋得意着,国师在她耳边总是叨叨这些还是有用的,她一下子就用到了,以后不嫌弃大毛啰嗦了。
“你也就仗着你二堂姐宠你,明目张胆地耍着小心思。”
卓婉更是得意了,“对呀,这要明谋,二堂姐喜欢,这是我们的小游戏,就像娘管着我吃喝,跟我斗智斗勇,您也乐在其中呀。”
李氏被逗的笑开了花,“脸皮真厚,谁乐在其中了。”
“不用否认了,我已经看透你们了。”卓婉仰着小下巴,傲娇道:“我就是你们眼中的白月光,心中的朱砂痣。”
李氏笑的整个手都颤抖了起来,把珠簪歪歪斜斜地插到了束发中。
片刻后,李氏忍住笑,抽出簪子,压了压被勾出来的发丝,对秀衣道:“我出去看看,你给她重新梳妆。”
秀衣接过珠簪,轻笑着点了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卓婉仰头看着秀衣,道:“重掌大权的感觉是不是巨爽?”
秀衣满眼的笑意,“那小姐是不是很安心?”
“没有。”卓婉诚实地摇摇头,自顾自地担忧道:“我看见你端过来的木盘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秀衣忍笑,“小姐的预感一向都是准确的。”
“老祖宗就在外面,别吓住她老人家,咱们保守点比较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