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着红衣,“看好小姐,别让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睛盯着点她,别让她走丢了,她还没认全路。”
“晓得嘞。”
卓婉穿的厚,又穿着软绵的毛领外袍,整个人都是鼓蓬蓬的,只要一用力抱紧就会塌下来。
红衣抱着软软绵绵的卓婉在大街上飞檐走壁,玩的不亦乐乎。
卓婉无奈地望天,她觉得她吃不上面了。
到底受了长时间战乱的威胁,即使曾经最热闹的西市也是生意萧条,十不存一。
红衣玩够了,牵着卓婉,慢慢地溜达着。
溜达至西市尽头的城墙,卓婉惊喜地发现了她的小伙伴,他正站在城墙上背对着她看着远方。
卓婉四周转了转,没找到阶梯。
“红衣,我也想上去。”卓婉指着城墙上的人影。
“带上帽子。”
卓婉听话地带上帽子,帽子上的长毛遮挡住她的脸,只露出黑亮的眼睛。
“抱紧。”
卓婉像考拉一样跳到红衣身上,两手紧紧攀折红衣的肩膀。
红衣看着就在眼前的小脸蛋,一嘟嘴,亲上了心心念念的小嫩肉,果真软绵绵香喷喷的。
“不要闹。”卓婉推开红衣的脸,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蛋。
红衣躲着卓婉的手,又伸头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大笑着把人抱上城墙,她把人放到台阶下,转身走至不远处的入口处,与满手疤痕的侍卫站在一起。
离开了卓婉的视线,红衣又是一身的幽暗冷厉。
勒安谦收回视线,低头,看着糖包四肢并用哼哧哼哧的爬上台阶。
“一米高的台阶,谁设计的?太不人性了。”卓婉爬过六个台阶,累出了一身的汗。
勒安谦缓缓地回复道:“前朝。”
卓婉气喘吁吁地点点头,顺过了气,从外袍内袋中掏出两块酥糖,放自己嘴里一块,递给小伙伴一块。
“你不在军营里,怎么跑到这里了?我大哥都忙的没时间回家吃饭。”
“嗯。”勒安谦把糖放嘴里,酥糖不是市面上的那种甜腻,有些清凉的香甜。
“你是军师,比我哥官职大,掌握大局就行了。”卓婉自问自答,“糖好吃吗?”
“嗯。”
“给你,多吃点。”卓婉把内袋里的酥糖全掏了出来,对朋友,她最是慷慨大方,特别是这种乖巧漂亮的小可爱。
勒安谦接过酥糖,揣入怀中,淡淡的清香萦绕而来,比酥糖的味道更怡人。
一阵凉风出来,满城萧瑟。
“要不来首诗?抒发情怀。”卓婉觉的,军师也是文人墨客这一卦的,遇此情景定然感慨于心,流传千古的惊世之作往往都是这么来的。
勒安谦低头看向卓婉。
卓婉满眼鼓励地对视着。
良久,卓婉叹了口气,小伙伴太容易害羞。
卓婉四周望了望,没别人,“你听过歌吗?”
“嗯。”
“我给你唱首歌,唱完,你给我做首诗,怎么样?”卓婉决定抛砖引玉,遇见这种有点小害羞有点小自卑不肯开口的小伙伴,就得有人带一带气氛。
有一首歌她从六一儿童节的唱到军训,绝对不跑调,“狼烟起江上北望,龙卷起马长嘶剑气如霜……”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卓婉有感而发,唱的荡气回肠。
歌声后,是长久的沉默。
勒安谦望着远处,“有生之年必还它一片安宁。”
“好好干!缺钱找我。”小伙伴有志气,作为好朋友两肋插刀。
勒安谦低头凝视卓婉良久,“你还有钱?”
卓婉豪迈地一挥手,“不在怕的,只要你提前一个月说一声,要多少,姐到时候就能给你挣出多少。”
勒安谦缓缓道:“良田被毁,百姓无存粮,朝廷发下的粮食只能顶过这个冬季。五个城池需粮食来挨过这一年。”
卓婉舔了舔嘴唇,“你认真的?”
“嗯。” 勒安谦认真地点了点头。
“……”卓婉心里很急,侃大山侃出了事故。
卓婉趴在书桌上,拿着笔不停地戳纸。
她压力大……
她责任大……
活该她说大话!
“秀衣,咱们北方受温度和地理局限,粮食自古都不丰足。”卓婉歪着头,皱着小眉头。
秀衣想起一路上的见闻,叹息着放下了手上的针线。
“南方气候宜人,适宜栽种,本该有很多粮食呀,怎么就这么一点?还饿死人了?”卓婉拿着小伙伴提供的参考资料。
秀衣叹息道:“粮食被士族官宦一层层地剥削走,剩下的余粮靠紧衣缩食才能熬过一年,待出现意外就熬不过了。近几年,南方逐渐起势,对朝廷越来越敷衍,上交的粮食只是做个样子。”
卓婉笑眯眯地点了点茶盏。
原来南方有粮食呀~